“表姐,Aliste先生每天下午四點,都會準時到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啊。”唐音偷笑的說。
“少來。你難道不是這麼清楚的知道別人的時間點嗎。說不定Aliste喜歡的那個人,是你哦。”
“什麼呀!明明就是你好不好。他還把你的胸針拿去修呢,不是喜歡你的話,怎麼可能去修。”
“胸針?”慕品昕疑惑的說,“什麼胸針。”
“就是上次我們去參加姚金銀生日宴會的時候,你戴的那枚啊。”唐音得意的說。
好像是有這樣的一個東西,那天換了衣服後,都不知道把那東西給扔到哪裏去了,不過她沒有收到過啊。
等等,那東西不是唐音的嗎?要給的話,也是給她啊,關自己什麼事情。
“好了,唐八婆。快點上去拿衣服了,你要冷死你表姐我啊。”
“是是是,我馬上上去拿。”
唐音很狗腿的跑開。
沒過一會,她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你速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她回過頭去,一愣,“曼迪,怎麼是你?”
艾莉威·曼迪笑了笑,“抱歉,這麼晚才來看你。你一個人?”
“是啊。”慕品昕點點頭,她看得出艾莉威·曼迪的臉上習慣性的帶著職業笑容,眼裏透出濃濃的疲倦。“坐啊。”慕品昕指著邊上的石凳。
艾莉威·曼迪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一封紅色類似於信封的東西遞給她。慕品昕接過,卻被上麵印著滾燙金的喜帖給怔住了。
“你要結婚了?”
“是啊。下個月,五號。”
“這麼快?”慕品昕翻開請柬,在新郎一行中找到她未來老公的名字,等到自己看清的時候,有些失望的說:“高遠?”
“那是我的同學,在學校裏的時候,對我很好。”
學校?高中嗎?高中她們可是同伴,班上沒有人叫高遠的。
“我,不明白。你喜歡他?”從她回來都沒有聽她提起過,或是從一些花邊新聞上看過。
艾莉威·曼迪搖了搖頭,“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他。隻是,他能幫我渡過一個難關。”
“那他,喜歡你嗎。”
“喜歡,從我們大學的時候,就一直喜歡到現在。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但很可惜,不是我愛的人。”艾莉威·曼迪的話語中充滿了無限的惆悵。
“你想清楚了嗎?你連最基本的喜歡都談不上,卻還要嫁給他。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一輩子麵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你甘心嗎?”慕品昕的腦子利浮現出那一次她在艾莉威·曼迪父親葬禮上看見的那兩個交織在一起的人。明明是愛著對方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還有她名義上的母親,她不是等到尚老先生死去都沒能得到他的愛嗎?
難道這不可憐嗎?
“你錯了,最起碼,我不討厭他。命運很奇怪啊,你嫁的,不一定是自己所愛的人。卻一定你深愛你的人。有時候你覺得你很愛一個人的時候,認定了那個人是能陪著你到老,到死的人。可命運卻偏偏跟你開一個玩笑,你的靈魂伴侶跑去跟別人雙宿雙棲去了。而那個人,卻還是你最不想傷害得人。你想恨,恨不起來。你想愛呢,要怎麼去愛。我的愛情,注定了是布滿荊棘的路。在我遍體鱗傷的時候,有人肯給我一條平坦的路,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慕品昕知道,曼迪在說的人是誰。可是她應該也知道,那個人其實也是愛著她的。
覺得眼前這個艾莉威·曼迪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在自己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有人伸出手來幫助你,並不是你心裏所想的那個人。那麼所接受的幫助,是施舍嗎?
“至少,愛過,不就行了嗎?”慕品昕略帶鼓勵的說,卻換來她的一個苦笑。
“你真的是這樣覺得嗎?這種遺憾,會陪伴你一生。直到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艾莉威·曼迪閉著眼睛,無奈的說:“我要走了。”
“等一下。”慕品昕叫住她,“我申請去阿富汗,下個月,五號就要走。很抱歉,我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了。”
半個月前,她向無國界醫生會提出了申請,派遣的文件也下來了。這件事情她還沒有告訴唐音,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這裏,還是應該回到那個地方去,奉獻自己的所學。
艾莉威·曼迪背對著她,聲音傲慢,“你不來也好。我也不想看見你可憐我的眼神。不過你的頭發也太亂了吧,難怪到現在都沒有人喜歡你。”說完,瀟灑的邁開步子。
慕品昕知道,艾莉威·曼迪從來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隻有自己知道。
不過她說的話也太損了吧!
有嗎?慕品昕有些氣鬱的拉了拉自己的頭發,發現已經長似乎有很多的發結纏在一起,理不開。雖然唐音有幫她整理過頭發,可是最近頭發好像總是很亂。她從病員服的兜裏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頭發照了照,鏡子裏出現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正朝她走過來,一隻手放進自己外套裏麵,好像是在拿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