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情,他驅車到了刑警大隊,在門口掛了個電話,不大一會,一名年輕民警迎了出來,將他接進了大院。
吳迪沒在辦公室,年輕警官將他安頓好後,就悄悄退了出去。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四下打量了起來,
與一般官員的辦公室相比,吳迪的辦公室略顯簡陋,辦公桌和沙發都有些破舊了,屋角擺放著一張單人床,應該是值班時休息用的,隻有牆上掛的一幅書法作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劍膽琴心”,四個大字蒼勁有力,揮灑自如,看了眼落款,寫字之人叫鴻軒,他也不知道鴻軒是誰,總之看著賞心悅目,估計也應該是出自名家之手。
正看著這幾個字出神,房門一響,吳迪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他趕緊站了起身,吳迪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啊,臨時有點事耽誤了。”完,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然後示意他坐在對麵。
待陳曦坐好,他從包裏翻出一盒煙,拿出一根扔給陳曦,點燃之後,這才笑著問道:“怎麼樣,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一提這事,陳曦還真有點情緒,白了吳迪一眼,略帶不滿的道:“你還知道我身上有傷啊,可是當時也沒人搭理我呀,把我撂在診療室,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走光了,你們就這麼對待受害群眾呀?”
吳迪聽罷,哈哈的笑了起來:“廢話,你本事那麼大,一個人能打仨,而且,還有安保公司的老魏保護著,我們可不放心嘛,再,你那也就是皮外傷,還至於專門留個人照顧你呀,對了,你一我還想起個挺重要的事呢。”著,從皮包裏拿出幾張收據遞了過來:“這是你在醫院的處置費收據,一共是17塊錢,當時好像給你拍了個片子吧,否則不該這麼多。”
他接過收據,逐一看了下,抬起頭愣愣的問:“這這是啥意思啊?”
“你啥意思,這錢都是我給你墊的呀。”吳迪正色道:“陳曦同誌,我也是掙工資的,一個月就那麼幹巴巴幾千塊錢,你該不會讓我個人掏腰包給你墊付醫藥費吧?”
“可是”他張口結舌,可是了半,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辭來,最後隻是搖著頭苦笑。“別可是了,這錢你要不掏,就得我個人負擔,財政可沒撥這筆費用,別磨嘰,麻溜掏錢吧。”
他無言以對,隻好乖乖的從錢包裏拿出00塊錢遞過去,嘴裏還嘟囔道:“這事鬧的,早知道來你這兒還得交醫藥費,我就不過來了。”
吳迪伸手把錢接了過去,撇著嘴道:“你不過來,我也得找你去,咋的,還敢賴人民警察的帳呀,反了你!”完,翻來翻去,居然沒有零錢,最後歎了口氣,拿出一張50元的丟過來。
“算我學雷鋒做好事了,找你50,那0多塊錢,我認賠了。”
陳曦不由得笑了,也不客氣,將50塊錢抓過來,直接就放進了錢包。
“錢也給了,我可以走了嗎?不瞞你,我還真挺忙的。”他道。
吳迪卻把眼睛一瞪:“往哪走,還沒問你話呢!你忙!你再忙還能有我忙啊?給我老實坐著,今我問不完,你哪也不許去。”
心裏話,他倒是挺喜歡這個直來直去的黑鐵塔,感覺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外表凶巴巴的,嗓門還挺大,但一點也不惹人討厭,最關鍵的是,那他是第一個衝上山的,餘振海手中是有槍,衝在最前麵的人,所麵臨的危險肯定最大,這足以明吳迪的性格肯定是豪爽仗義型的。這樣的人,是值得尊重並成為好朋友的。
“那就快點問吧,我真的一大堆事。”他笑著道。
吳迪卻不慌不忙,還是攤開筆記本,又拿過一支筆,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先把那的情況一吧。”
這是一定要談的,他也早有準備,於是便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從半夜接到餘振海的電話得知顧曉妍被綁架,到第二如何甩開警方和安保公司,以及在山坡上發生的搏鬥,統統了一遍。
吳迪一邊聽一邊記,還跟之前一樣,對每一個細節都摳的非常認真,他的談話經常被打斷,足足聊了一時,才總算基本談完了。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了,心裏還惦記著工地那邊,正打算起身告辭,卻聽吳迪又道:“先別著急,我還沒問完呢。”
“還要問啥?在那之後,你就衝上來了,一切盡在掌握,還問我幹嘛?”他有點不耐煩的了一句,心中卻暗想,最好趕緊結束,問得多了,指不定拐來拐去,就把錢宇和紅姐的事牽扯出來,真要是那樣的話,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不料吳迪卻斜了他一眼:“我也沒要問那的事呀,是有別的事需要跟你再核實下。”
他的心裏不由得一緊,皺著眉頭道:“吳大隊長,你還有完沒完呀,我是真有事啊,分分鍾好幾千萬呀!”他故意學了句電影中的台詞。
吳迪卻把臉一沉:“陳曦,我提醒你下啊,配合公安民警的工作,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而且,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都關係到案件的審理,難道你不想讓犯罪分子得到應有的懲罰嗎?餘振海雖然凶殘,但隻不過是悍匪而已,其實,對社會危害更大的,是那些幕後的指使者,我們之所以一定要把餘振海搶救過來,也就是要把這些躲在幕後的壞人繩之以法,你也是國家幹部,難道這個道理還需要我跟你解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