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宇那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陳曦忽然感覺很惡心,如今看來,這位三大爺不僅僅是粗鄙不堪,而且還是個陰險的野心家,攀附權貴之時,不惜奴顏卑膝,而一有風吹草動,便巴不得下大亂,自己好趁機上位,人品實在是令人不齒,當初怎麼就和這路貨色攪合到一起了呢?
也許是因為太興奮的緣故,素來善於察言觀色的謝宇竟然沒發現他的冷淡與不屑,仍舊喋喋不休的道:“高老虎和楊老大,這一黑一白,橫行安川快二十年了,呼風喚雨,錢掙老鼻子了!所謂風水輪流轉,就算打麻將,也他媽的該換個莊了吧?”
“聽這話茬,看樣是你想坐莊了唄?”他冷冷的跟了一句。
謝宇卻歪著腦袋看著他,笑眯眯的道:“我為啥就不能坐莊呢?”
他一時無語,隻是斜了謝宇一眼,淡淡一笑道:“坐莊未必是好事啊,你想沒想過,高老虎今的下場,也許就是你的明。”
謝宇卻不屑的哼了一聲:“話是這麼,但這莊總要有人坐嘛,大侄子,我懷疑楊老大早就聽到了風聲,這段時間他就閉門謝客,極少外出,連院子裏的車都藏起來了,老虎哥這一進去,他更是嚇破了膽,你我不坐這個莊,難道讓別人來坐嗎?”
他聽罷隻是默默的歎了口氣,再也沒什麼。
到了宇農機公司,謝宇跟往常一樣,摟著他的脖子,親熱的留吃飯,卻被他斷然拒絕了,不冷不熱的了幾句,便駕車返回了分公司。
本來是打算把周找過來,認認真真的談一談,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精神,總感覺有點心不在焉,於是便作罷了,草草吃了口飯,回了房間和顧曉妍打了一會兒電話,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也許是這兩比較累的緣故,他睡得非常沉,一覺醒來,已經大亮了,正懶洋洋的望著花板發呆,忽聽盧寧在門外輕聲喊道:“陳總,你起來了嘛?”
他趕緊翻身坐起,打開房門,睡眼惺忪的問:“大早起的,有事呀?”
盧寧笑著道:“大洋燃氣的李總經理來了,今要去東嶺那邊再看一眼,估計還是追加費用的事,他就在樓下,你不跟著一起去看看嗎?”
他的第一反應是李長江,正愣神的工夫,卻聽李衛國在樓下大聲喊道:“陳總啊,這都快八點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昨晚上是跑哪去幹壞事了咋的,睡這麼久還不起床。”
他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應了一聲,和盧寧交代了幾句,然後轉身回了房間,簡單洗漱了下,匆匆忙忙的下了樓,見李衛國正和盧寧在一樓中廳裏閑聊,於是快步迎了過去,笑著道:“李總,你這趟東南亞可沒白去啊,本來長得就黑,這回更黑了,真要扔煤堆裏,不笑根本就找不著啊。”
李衛國雖然曬得跟塊黑炭似的,但明顯春風滿麵,聽他這麼,也哈哈笑著道:“可不咋的,昨在平陽,董事長第一眼都沒認出我來,還以為來了個非洲朋友呢。”
兩個人笑著握了手,李衛國這才正色道:“關於追加費用的事,董事長要求我再去實地勘測下,走吧,咱們邊走邊聊。”
出了辦公樓再一瞧,原來不光是李衛國,還來了幾個大洋燃氣工程部的技術人員,互相寒暄幾句,眾人紛紛上車,李衛國朝他遞了個眼色,他自然心領神會,也不多什麼,拉開車門便上了李衛國的三菱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