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本來我不想什麼,這件事呢,也談不上誰埋怨誰,不過你剛剛的那句話,我聽著確實不怎麼順耳,還真得幾句。”他冷冷的道:“你是女人,和誰在床上辦過事,自己應該心裏有數吧,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留,你可好,硬是拖到快五個月了,才想來做檢測,早合計什麼來著,事到如今,口口聲聲什麼壓力,難道我的壓力比你嗎!”
許茹雪被他搶白了幾句,臉色微微有些變了,低著頭,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在眼圈裏一個勁的打轉,忍了再忍,才算是沒讓淚水流出來。半晌,深深歎了口氣道:“算了,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聽你的意思,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能陪我來呢?”
畢竟同床共枕了三年的時光,感情總還是有的,見許茹雪這個樣子,他的心裏有點不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得狠了點,此時此刻,互相指責和埋怨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想辦法趕緊把問題解決了才好,這樣一想,於是便將語氣緩和了下來,輕聲道:“走吧,還是進去看結果吧,你也別想得太多,畢竟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郭陽的呢。”完,邁步朝檢測中心走去,許茹雪遲疑了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由於做的是隱私檢測,所以,兩個人被護士直接請進了主任室,接待他們倆的,正是那位不苟言笑的段主任。
段主任麵無表情的看了陳曦一眼,略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想點什麼,可最後並沒出來,而轉向許茹雪問道:“他是?”
“哦,沒事,段主任,您直接就是了。”許茹雪也不看他,輕聲了句。
段主任拿起桌麵上的檢測報告,掃了一眼,然後平靜的道:“我們從您送檢的毛發中提取了DNA,經過檢測,與您腹中的胎兒沒有血緣關係。”完,直接將報告單遞了過來。
許茹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並沒有伸手去接,陳曦見狀,連忙起身接了過來,翻到最後一頁,看了眼結果和那個大紅印章,心裏跟三九頂著北風灌了一瓢涼水似的,從腦瓜頂一直涼到了腳後跟,即便如此,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試探著問道:“段主任,您的這句話是啥意思?”
段主任還是不看他,指著許茹雪道:“你問她。答案隻有她清楚。”
許茹雪這才緩過神兒來,伸手從他將報告接了過去,然後微笑著對段主任道:“謝謝您了。”完,起身便朝門外走去,他微微一愣,也顧不上客氣,趕緊跟了過去。
兩人出了主任辦公室,許茹雪一直低著頭默默的往前走著,他則緊走幾步,一把扯住了許茹雪的胳膊,焦急的問道:“你別走啊,給我交個實底兒,到底是誰的呀?”
許茹雪停下腳步,歪著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因為什麼,神態卻比剛才要平靜了許多,似笑非笑的道:“看來,這是老爺對我的懲罰吧,不過,陳曦同誌,恭喜你中獎了!”
盡管早就猜到了大概,但當這句話清清楚楚的從許茹雪口中出來的那一刻,他還是感覺眼前一黑,緩了好一陣,這才又試探著問道:“那些送檢的毛發,你不會搞錯吧?”
與之前的焦慮不安、魂不守舍相比,此刻的許茹雪反而顯得很輕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笑了下,反問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