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他沒有什麼,隻是坐在床上,眼珠子嘰裏咕嚕轉了幾圈,心裏便打定了主意。
顧曉妍並沒打擾他,隻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直到見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才微笑著道:“笑得這麼詭異,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沒有,我隻是在想,這個周強啊,是一刻也不讓我省心,真應了那句老話,三不打,上房揭瓦啊。”
顧曉妍撇了下嘴,盯著他道:“這事該不會是你指使的吧?我可提醒你,如果真是這樣,那對周強是很不負責任的,會讓他產生一種錯誤的認知,並一錯再錯下去,如今是在你授意下捅點婁子,但時間一久,膽子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恐怕連你也控製不住的。”
他把嘴一撇:“開什麼玩笑,我咋會讓他做這種荒唐事呢!”
顧曉妍想了想,湊過來笑著問道:“那你剛剛眼珠子一個勁亂轉,心裏到底想啥呢?”
“我是在想,周強這也算是歪打正著,我再處理得含糊點,更加證明了我們是一幫烏合之眾,我現在不怕向北看不起我,就怕他重視我,真的。”他平靜的道。
顧曉妍對他的計劃是知情的,略微思忖片刻,隻是微笑著點了下頭。
他則打了個哈欠,直接鑽進了被窩,然後喃喃的道:“回來也沒來得及跟你念叨,今上午寧憲東來電話了,是四月一號要搞個開工儀式,規模相當盛大,讓我們代表施工單位發言,我明去趟安川,得把這件事提前布置下,另外捎帶著也處理下周這個癟犢子。”
“開工儀式?”顧曉妍把身子依偎過來,柔聲問道:“你打算講點什麼呢?”
“沒想好呢,到時候現場發揮唄,我這口才,你還不清楚嗎?”他笑著道。
顧曉妍思忖片刻:“安川用二十年的路權換來大洋集團的投資,這個模式在省內還是第一例,今省建委的領導來平陽調研,還談到了這個問題,是省裏對這個模式還有一定爭議,其實,這都是當時在李百川力主之下才得以實施的,總體而言,對一些財政緊張,省裏又無法撥付大量資金的項目,還是有一定可操作性,但就是二十年的時間太長了,很難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所以目前對這種產權置換投資的模式,暫時還是各執一詞啊。”
“是嘛?既然如此,那就更不應該宣傳得這麼大呀,寧憲東,省市領導還要出席開工儀式,而且電視台還要進行報道,這又是玩啥路子呢?”他疑惑的問道。
顧曉妍搖了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另有深意吧,對了,寧憲東不是號稱北方集團的專屬財神嘛,這樣露臉的機會,按理不該輪到華陽集團啊,不論從哪個角度上,北方建設集團都更具代表性吧?”
他微微一笑:“這點我也想到了,沒準是向北和寧憲東耍的手腕吧,也許是想看我們的笑話,也許還有其他更深的目的,但不管怎麼吧,既然人家給了麵子,咱們就得引起足夠的重視,我明去現場看下,心裏也好有個數,再,還有電視台現場報道,這不也等於給華陽做了一次免費的廣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