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看到花轎裏的玉兔,她今日戴著鳳冠霞帔,大紅色的喜服將她那張嬌俏的臉襯托得明豔動人。
更讓人移不開眼的是,玉兔臉上的笑容是多麼璀璨,帶著無比的滿足。
還有玉兔身上戴著她送給她的首飾,燦若星辰。
冥夜的腳步瞬間就停頓了下來。
她覺得全身有一股力量在流失,具體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
她隱隱約約覺得,是她對玉兔的信任,對玉兔的母愛,又或者是她對心的執著吧?
玉兔的目光在人群裏穿梭,很快她就發現了冥夜。
玉兔微怔,臉上的笑容消隱,定定的望著冥夜。
她就這樣麵無表情的望著冥夜,冥夜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是羞愧難當,還是和從前一樣對她拋棄蕭爝一事憤恨不已?
可是玉兔卻清楚的看到冥夜的表情,冥夜那雙對她失望透頂的眸子,帶著一絲清冷,一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漠然。
玉兔的雙手微微握緊,娘親的眼神,顯然是對她的所作所為很失望,甚至有些鄙視的。
可是玉兔在決定橫刀奪愛時。
就給自己做了強大的心理輔導,不論遇到多少白眼,她都要堅定與心走下去的決心。
哪怕,她與娘親的感情斷裂。
冥夜漠然的望著玉兔,忽然轉身,拉著呆呆的蕭爝決絕離去。
玉兔眼淚倏地滾落,“娘親。
對不起!”
她呢喃起來。
冥夜和蕭爝的背影,是如此果決無情,玉兔心裏的堅強防線崩潰,放下車簾,任憑淚水簌簌而下。
遠處,陌玉望著母女二人的愛恨情仇,隻能歎息連連。
冥夜帶著蕭爝回到修緣客棧,蕭爝依舊是目光渙散的望著她。
冥夜坐在他麵前,以一種自暴自棄的口吻道,“蕭爝,他不要我了。”
抽了抽鼻子,苦澀一笑,“原來這世界上有許多情非得已的事情。
心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花轎裏的新娘是我的女兒。
他隻是一個凡人,玉兔用我的貼身物掩飾她的真實身份,他又怎麼能辨認出來呢?”
“玉兔大概覺得她搶走了心,我就失去了命中注定的子,就會退而求其次的與你在一起。
可是她不知道,我與你真的是緣分已盡。
對不起,蕭爝。”
冥夜伸出手,凝視著手指上的血凝線,陷入了沉思中。
忽然冥夜抬起頭,目光如炬的望著蕭爝。
鏗然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大哥,你將血凝線給我綁上,是為了將你的生命力運輸給我。
你曾經是九州第一神,為了救我,也算是仁至義盡。
蕭爝,謝謝你這麼待我。
可我,真的不願意拖欠你的人情。”
忽然,冥夜站起來,拉著蕭爝向床邊走去。
兩個人坐在床上,冥夜放下帷幔,捧著蕭爝的臉道,“我已經悟出來了,我可以怎樣還你的精元。
當初你給我綁上血凝線,定然也是指望我用這樣的方式回報你的恩情。
蕭爝,你是不是覺得我委身於你後,就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你?
你很腹黑。
可是我冥夜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我們一夜纏綿後,我還是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