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暴君的孽寵,293心中的份量
此時,大殿內的氣氛壓抑而沉悶,那空氣凝固之感的幾乎讓人窒息。愛殘璨睵而秦暮雲的心則是如滿盈的弓弦一般,緊張的繃到極致。隻需輕稍一挑,便會全數斷裂。
殿門處,窸窣的腳步緩緩而來。池宋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地麵破開的茶盞碎片,朝連澈躬身一揖,“皇上,殿外月風國使者求見。”
連澈並未看向他,而仍是直直的盯著秦暮雲,“滾回你的寒香宮。”他緩緩開口,言語中盡是寒漠不耐之氣。
秦暮雲一怔,咬了咬牙,想再次開口說些什麼。但男人寒涼如雪的目光,卻是讓她心中微微發怵。
猶豫了片刻,她別開眼眸,終究還是轉身離去柩。
剛踏出重華殿,她便一眼瞧見了前來覲見的月風國使者。此人身著一襲墨綠錦袍,束發綰帶。生得白皙明淨,眉目清秀。
無心去在意這一切,她隻是匆匆的將目光從他身上掠過,便徑自離去。
祝羽看了眼匆忙離去的女子,心中不禁生了疑惑。雖隻是倉促一眼,但他卻從女子微微泛紅的眸中看到了一絲慌亂履。
收了目光,他朝回到殿門處的池宋點頭示禮,隨即跨入了殿內。
緩步行至殿中,他朝坐於龍案後的男人躬身一揖,“外臣祝羽,參見蒼玄國瑞景帝。”
靠坐於龍椅上的男人,已恢複了往日的淡然沉靜。眸光輕輕掠過祝羽,他淡淡道:“這兩日在驛站,你過得可還習慣?”
“有勞皇上掛心了,臣一切都好。”祝羽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嗓音低沉深幽。
“嗯,如此便好。”
祝羽看著坐於龍案後的連澈,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金鑾殿見到的男人。
他就那樣直直的跪在殿外,如此炎熱的天氣,他身上的朝服早已教汗水浸濕。但他卻仍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甚至沒有同到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說過一句話。
在覲見了瑞景帝後,他托人私下打聽了才得知。原來那個男人便是裕寧王爺連彥,瑞景帝的九弟。
祝羽輕轉眼眸,繼續道:“皇上,月風國本就與蒼玄國一直交好,兩國的貿易往來亦十分頻繁。”
“現若兩國能結為姻親,有了這層關係後,必然是會讓兩國之間更加緊密。”
既是和親使節,他也便不再多言,直點主題。
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男人,他不著痕跡的輕輕一笑,“不過,話說回來。蒼玄乃眾國之首,地大物博。但如今麵對幽黎大軍的進犯,卻竟是一時不能壓製。”
“倘若是因朝中無有才之人帶領軍隊,那也情有可原。眼下,我們月風國的大臣之間雖意見不甚統一。但王上卻說,兩國之間向來交好,且這幽黎國國土不大,野心卻不小。”
“雖然他們也有派遣使者前來與我國言談,想要共贏。但王上還是堅持要站在蒼玄這邊,絕不受幽黎國的挑唆。”
“因此,即便是眾大臣聯名上奏,但王上依然將之駁回,堅持要與蒼玄國聯姻。在如此危急時刻,與蒼玄國聯姻,也可表我月風國的一番誠意。”
眉目輕漾了幾分,他接著道:“待兩國結為姻親後,若是蒼玄國無力應戰,我月風國必定會出兵協助,以擊退進犯的幽黎大軍。”
他的這番話語,明顯就是在譏諷蒼玄,如此泱泱大國,朝中卻無出彩之人。連區區三十萬的幽黎大軍都不敢應戰。
連澈卻是眉眼淡淡的看著他,不怒反笑,“既然如此,看來這和親,是頗有必要的。”
祝羽聞言,一陣錯愕。隱去眸中的異色,他應道:“皇上果然英明。”
稍稍頓了頓,他繼續道:“昨日王上已通知外臣,婉嘉公主看上了裕寧王爺。”
此時,就連遞送奏折而來的池宋,也不免微愣。這個祝羽似乎透著古怪。
夜,帝都驛站。
廂房內,祝羽正立在雕花窗欞前,遙望月色。一旁替他鋪展床褥的侍從永平,一麵繼續著手中動作一麵開口道:“公子怎就得知此次的和親必然不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