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珍。”慕寂蓮一臉深情地望著她,深邃的眸子少了以往那般吊兒郎當,變得很認真,甚至還有些嚴肅。
“幹嘛?”若珍撇撇嘴回了他一聲。
他脫掉她腳下的拖鞋,將她拉到床中央卻放她起來。
他和她就這樣麵對麵地坐在床中央,他好久的一陣沉默,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女人看,似乎有些看得呆了。
他這樣不說話又帶著些許嚴肅的樣子,讓她有些摸不透底。
“若珍,我以為現在的我們是已經到了那種可以交心的,無話不說的地步了。”
他突然的一句,讓若珍的心一沉,細眉間微微泛起了幾絲漣漪。
“若珍,我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情緒,喜悅的,悲傷的……甚至是最私密的事情。”
慕寂蓮的話以及他認真的神情讓她心不由得一顫,她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和他表達,總不能直接說,她不喜歡鄭雪,她不喜歡鄭雪看著他的眼神。這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她並不是那麼霸道的一個人,她知道鄭雪隻是他的秘書,即使不喜歡,她也不會強求他做什麼。可是,心裏憋著又難受極了,她想,喜歡上這麼一個遲鈍的男人,算是她自作孽,不過她卻愛這樣的作孽。
慕寂蓮拉過她微涼的手放在手心,這房間裏是打了暖氣的,可是這女人的手還是暖不一起來,隻有用他的溫暖去溫暖她了。
“若珍,我們經曆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莫非你對我有什麼難言之隱?”
若珍咽了咽聲,才吐出一句,“我哪有什麼哪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你為什麼一個晚上都對我擺臭臉?明明我們在春城的時候還好好的。”慕寂蓮緊追著問道,不管怎麼樣,他今天都要查出這問題的所在。
情人會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從這種細微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激烈,然後爆發,走向死亡。
他和若珍經曆了這麼多,他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常青樹一樣,長長久久,讓每天都有著熱戀一樣的感覺。
“你就當我更年期好了。”若珍將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敷衍地回了一句。
“就算更年期,你也不能嫌棄我。再說了你才幾歲,少拿這種理由敷衍。”慕寂蓮霸道地投掉她的外衣,拉著她就往被窩裏鑽。
若珍趕了一天的路,本來就沒多少力氣折騰,便由著他去了。
“暖和嗎?”他將她冰塊一樣的小腳丫擱在自己的大腿中間,兩隻鐵壁一樣的手又抱住了她的身子。
若珍順勢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櫻唇微微開啟,“暖。”
他就像一隻大火爐一樣包圍著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暖。
“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跟你回來嗎?”若珍伸手放在他的胳肢窩下,從他的身體裏吸取更多的溫度。
“為什麼?因為小寶?”他垂眸從她挑眉。
“小寶隻是一部分。”
“那還有呢?”他循循善誘想要聽到她更多的答案,而這個答案便是關於他的,這會讓他的心裏無比幸福。
“我願意聽從自己的心,我想著以後的日子你會對我好,我們在一起會幸福,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地經營一段感情。這個原因占了一半。”
慕寂蓮低頭便給她一記深吻。
“珍珍,我們以後的日子都會幸福的。”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我也相信。”若珍勾了勾唇角回應,“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隻有我一個人。”
“若珍,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都隻有你一個人。不管你想不相信。”
若珍眨了眨眼,水眸閃過一絲精光,“五年前……你不是大眾情人來著麼?”
慕寂蓮聽她這麼說,臉色幾不可聞地微微泛紅,“那隻是報紙寫寫,你也知道記者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杜撰了。”
“那也得有事情讓他們杜撰啊。”若珍不放過他,繼續講著。
“真的,我是清白的,日月可鑒。”
“書上說,男人在床上講的話都是不可信的。”若珍用手指戳了戳他僵硬的胸膛,似警告,似親昵。
“那我去地上講,你總該相信了吧?”
“就你油嘴滑舌。”
“那也隻是對你。”慕寂蓮將身子滑下來一些,若珍的半個身子都在他的身上自然跟著他下滑,知道平穩地躺在床上。
兩人睡著同一張床,蓋著同一床被子,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場景。那時候的他們,性子都倔,就算互相喜歡,可是卻都彼此傷害著。五年前的他們很難想象他們也會有這麼一天心平氣和地睡在一起,然後講著心裏最真實的感情。那時候的她連躲避他都快來不及了,那還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對了,有件事忘記了問你。”若珍撇過頭,帶著像懶懶小貓一樣的鼻音。
慕寂蓮一手撐著頭,一手幫著她將蓋住臉的發絲撈到耳後,勾著唇角道,“你說。”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貌似這話題是每一對情路之間都會問的話題,若珍自然不例外。
她就這樣注視著他,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看著他那泛紅的臉色,心裏一喜,沒想到像慕寂蓮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臉紅呢。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她猜測著,莫非在她和他告白之前,他就已經……?這個可能越想,心裏越是開心,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些許怒火,因為——他怎麼可能這麼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