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陌讀不懂這群人的心聲,她更是柔聲解釋道:“我和裏德……庫裏德殿下,絕非是這樣的關係。”
殿下慘遭基友拋棄,情路坎坷為哪般。
該如何拯救你,我萬年單身的殿下。
一時之間,怨氣四溢。
嘴剛剛被解放、隨即又被沙陌殺氣騰騰地卡住脖子的洛夫,震驚地吐槽道:“你、你是王妃?”
沙陌手中的那把沙子,立刻凝聚成小小的尖刀,被她在手裏玩弄一番,突然刺向洛夫的眼珠。
在即將刺入洛夫眼睛的那一瞬,沙陌停下了手。
“你再說一遍?”
洛夫寧願自己的嘴巴還被封著,至少不會因為措辭而得罪身上這個瘋子。
騎士們見此情景,更加沮喪。
沙先生武力值很高,好是好,就是不容易束縛,而且……剛剛那麼凶殘的舉動,真的不是在殺雞儆猴威脅他們嗎真的不是嗎!
洛夫抿嘴不再說話,沙陌才收起尖刀。砂礫從刀刃開始細碎地分崩離析著,化為在她指尖縈繞回旋著的霧,那些並不曾給人帶來好印象的砂礫,在她手中,顯得乖巧而靈動、凶殘而駭人。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沙陌改變態度,最直接感受得到的,就是騎士一二三號。
他們一麵吐槽“庫裏德殿下勝麵不大”、“這個小情人很難搞”,一麵小心地避開沙陌的鋒芒,恭敬地說:“我們是來調查除石所相關事宜。據殿下調查,除石所的管理層有出現故意殺人、侵占、欺騙他人財物的行徑,便派我們幾人前來調查。”
沙陌沉默了一會兒,道:“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騎士二號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道:“我們救出了僅存的三名γ病毒患者,就在B-Ⅱ隔離區進行觀察。由於他們受到過很多驚嚇,恐怕暫時問不出許多。”
騎士一號補充:“當然,也有可能,是長期受人威嚇,導致他們……”
沙陌打斷這些猜測,直截了當地又問道:“那些資料呢?”
騎士二號:“哪些?”
沙陌微微眯起眼睛,一些騎士忍不住就撫上了他們腰間的武器。
騎士二號立刻正色:“您如果是的指除石所所長洛夫先生,狗急跳牆時帶出來的那些……我們正在進行破譯,如果可以,我們也會請洛夫先生給我們現行解答。”
沙陌沉默了片刻,目光變得柔和,她道:“我要去看看γ病毒患者。”
洛克嗤笑一聲,道:“就算你們再怎麼問他們,也絕對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沙陌淡淡地問:“那你就有這個價值了嗎?”
她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不夠溫和,於是露出了一個極為誇張的笑,雪白的牙齒在她冷漠的眼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尖銳。
洛克隨即又不敢說話了,他恨自己那張怎麼都憋不住的嘴。
穿著隔離用的衣服,沙陌進入B-Ⅱ區。裏麵的三位病患瑟縮在床上,就算人來了,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兩個人的腳已石化,終日無法離開床鋪,另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孩,始終背對著光線,將自己蜷縮在角落。
沙陌甚至能想象得到,這些人在除石所裏所遭受的一切。她腦海中突然回蕩起,當初在收留她父母的那個除石所裏,她撿起的那本筆記本裏的話。
“那裏簡直就是監獄!”
她說。
三個人明顯地一震。
大抵隻有當事人,才能明白,那簡短的一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室友一個個地被帶走,不知何時,或許是今天,又或許是明天,接下來,就要輪到我了。”
三人的動作幅度終於大了起來,尤為激烈的,是躺在床上、病情最為嚴重的那個人。他當即就想坐起身,怎奈上半身也早已出現僵化症狀,掙紮了半天,在別人眼裏,也僅僅隻是用他幹枯而黑瘦的手,抓了抓床板而已。
背對著的那個大男人,發出低低的嗚咽。
“現在,輪到我了嗎?”其中比較鎮定的男人,努力保持著鎮定,他明顯想要讓自己看上去似乎無所畏懼,但顯然,他並不是個好演員。顫抖出賣了他的內心,他隱藏在話語裏的急躁,仿佛即將要衝出體內。
沙陌沒有再繼續對他們進行刺激,而是換了個語調,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
“我的父母,也被帶到除石所,與你們一起生活著。”沙陌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了一步。
她要將除石所的罪行都公布出來了,她要將與她一樣被蒙在鼓裏的凱樂星人知道真相,她要讓布爾家族徹底毀滅,所以,無論怎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