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獵鷹看著庫裏德越走越遠,毛都要炸了。
姑且不說T1和熾獵鷹立刻在廚房全武行、把廚房拆了個底朝天。焦急的庫裏德將赤斑蛇帶回書房,語氣相當凝重,問:“那塊石頭能治療她?”
庫裏德的書房很亂,桌子上都是紙質的機密文書,地麵上有無數廢紙,上麵畫著千奇百怪的圖案,根本不像是一個優雅的貴族擁有的房間。
即使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最近的他心情有多糟糕。赤斑蛇壓下心中的怨念,就把核卵的事情完完整整詳詳細細地跟庫裏德描述一遍,還重點描述那塊石頭醜醜的外貌,以及對它是如何欺淩、又對沙陌是如何忠心耿耿。
赤斑蛇眼睛本來就是血紅,但依然從那雙非人的眼睛裏,看出憤怒的火光。
“我本來是不想找你的!還不是因為沙陌一直沉睡著,我沒辦法了才隻能來找你這個渣男!沙陌傷得那麼重的時候你在哪?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
庫裏德想起沙陌主動發的那幾條信息,沉默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問道:“沙陌現在在哪?”
“先把那塊石頭找到再說!”赤斑蛇的尾巴煩躁地拍在桌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印痕。
庫裏德剛想掏出他隨身攜帶的那塊核卵,就在這時,騎士一號在外敲了敲門。
“殿下,布萊德雷家召集了其他兩大家族,想為殿下開個送行晚宴。派梅格樂來問,您的意思。”
庫裏德:“不去,讓他喝杯茶就走。”
騎士一號:“那要是他不願意走呢?”
庫裏德:“那就讓熾獵鷹把他叼回家。”
梅格樂恐高,這個懲罰措施,真是太戳人軟肋了。
騎士一號喜滋滋地領命退下。
而赤斑蛇已經有些累了,它盤在庫裏德的手上,望著遠方,像是在望著沙陌一般。
“你明天就要走?”它的語氣,聽上去沒有夾雜過多的感情,卻破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庫裏德沒有回答。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它慢慢地從庫裏德手腕處下來,爬回桌上,又被庫裏德抓了過去。
“帶我去找沙陌。”
赤斑蛇憤怒地甩了甩尾巴,沒甩開,怒道:“別把我衣服拉變形了!這還是借我小弟的好麼!”
庫裏德慢慢打開窗,放出機甲。隱形“暴豹”落在空中,就仿佛給空氣糊了一層水膜。庫裏德沒有給赤斑蛇拒絕的機會,拎著它坐進艙內,道:“現在就去。”
於是熾獵鷹送完梅格樂,在庫裏德書房等了會兒,發現沒啥動靜,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窗戶大開,米色的窗簾輕輕地拂過那張拉開的青杉椅,屋內靜悄悄,而人,已不見了。
“赤老賊!赤基佬!特麼你居然敢拐我男人,我要讓你斷子絕孫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天,從庫裏德別墅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然後黑影衝天而起,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離得近的幾個人從它的精神力波動中讀懂了它的鳥語,紛紛扶額。
殿下魅力真大,連鳥都不放過,誒!
庫裏德進入洞穴的時候,立刻被洞內滿處都是的自己的“皂片”給震得倒退幾步。他的目光無處躲避,隻能硬著頭皮看著王座——那個唯一沒有被貼上照片、顯得相當正常的東西。
以這個綴滿青枝綠葉的王座為枝幹,七根樹根往四處蔓延,通往不同的盡頭。
而洞窩裏的鷹蛇,齊齊看向他。
原本鷹蛇是死敵,現在卻其樂融融地在一窩裏,讓人感覺驚奇。更驚奇的,卻是熾獵鷹們正在看的屏幕……
是……梅格樂?
庫裏德沒有再去細看,因為隻一眼,他的目光就無法離開沙陌。
破碎的衣袍上,血跡早就幹涸變黑,尚能看出當時受傷之重。他戴上分析儀後,立刻被空氣中散亂的精神力而震住。
“雖然熾獵鷹一直在安慰我,但它最近都埋頭翻古書,我就知道,沙陌的情況一定很棘手。必須要找到那個煤球混蛋才行。”赤斑蛇有些傷心地回到它的子孫身邊。
雖然它隻是條蛇,即使通了靈性有了思維,依然是冷血動物。但沙陌陪著它一起生活的那短短半個月,是它活得最暖心最快樂的日子。
每天回家都能有新衣服穿,有沙陌抽取一部分精神力給它和小蛇們做的飯菜。沙陌和別人不一樣,渾身都散發著讓獸類歡喜的氣息。而她的眼中,也從未產生因它醜陋而害怕的神色,連它那些便宜子孫都喜歡沙陌。
護短的它不想沙陌死,才跋山涉水,來求庫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