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被轟炸得差不多了,沙陌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南歌的床上,而南歌側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手上正拿著一個鐵質的方塊以及沙陌的腕表,漫不經心地玩弄著。
沙陌的記憶雖然還有些模糊,但南歌對她做了什麼,她還是很有印象的,而且肩膀上的劇痛還時刻提醒著她,南歌刺入的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一同進入了她的血液!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南歌道,“我隻是讓你學習了《極意》。”
他放下手中的鐵質方塊,而後將那本沙陌看不懂的書籍憑空抓出,道:“以後你總是要學的,現在先不妨感受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沙陌起身,坐在離南歌很遠的角落,微微闔起眼,澎湃而激烈的精神力讓她嚇了一跳。
曾經的精神力,在她眼裏,是一片綠色的湖,暗波洶湧,殺機四伏。
而現在,卻像是一條不斷奔騰永不停歇的瀑布,聲勢浩大,波瀾壯闊。
南歌道:“你看,我說的並沒有錯吧?僅僅隻是學習了初級階段,你就已經取得了質的變化,真是後生可畏啊。”
沙陌感覺到肩膀的炙熱,她拉開繃帶,就看到肩膀上那朵血紅的蓮花。
“你!”
南歌的威壓立刻讓想要再戰的沙陌不能動彈,他溫柔地解釋道:“別緊張,我隻是在你身上適當地做了個記號。”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南歌原本有些憂愁的容顏,在聽到沙陌的質問後,突然變得歡快起來,他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願意再和我說話了呢——你現在終於願意聽了嗎?”
願意聽你個波兒!
沙陌動了動唇,一個字都不想說。
南歌見沙陌這副模樣,歎了口氣,在淚痣的映照下,俊雅而溫潤的容顏更是奪目,道:“我本想做你的師父,但現在,我想做你的男人。”
沙陌:“……”
冷場了三秒後,沙陌定定地看著南歌,輕蔑一笑。那冰冷的目光,讓南歌從內到外,感受到了無比的熾熱。就像當初第一次遇到沙陌時,那四骸皆為她所震動一般。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警惕的、鄙夷的、冰冷的、凶狠的,殺意。
如果能完全得到,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沙陌的反應取悅了原本有些不愉的南歌,於是他主動道:“說來……你之前在南部附近徘徊,就是為了這個小東西吧?我在那間房的殘渣中發現了它,可藏得真好啊。”
他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個鐵質的小方塊,說是鐵質,也不過是在表皮貼著劣質的鐵,但等南歌小心撥開外表皮,沙陌立刻看到了裏麵濃鬱的藍色液體,像果凍一樣,欲流未流。
這是啥?雖然沙陌沒有問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
南歌解釋道:“這是通訊壓縮液,關於海盜的。”
沙陌一怔,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想要尋找的東西,就在眼前,隻是……已經被敵軍找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艱難地開口,道:“把它……給我。”
“你要拿什麼來換?”南歌的目光逐漸幽深,臉上的陰影,隨著他坐起身而逐漸擴大,“你能拿什麼來換?”
沙陌毫無壓力道:“我拿騎雲星大皇子殿下的頭顱來換。”
說實話,她對海頓還不死心,反正已經惹禍上身了,不如再去斬草除根。
南歌也沒料到沙陌居然提出這樣的條件,他沉默地與沙陌對視片刻,道:“我不需要海頓的頭顱,若是可以,我倒是更想看到庫裏德的頭顱。”
沙陌的身體一僵,冰冷的目光中,崩裂出極度的怒火,那股火甚至將肩膀上的紅蓮燒成一團,隱隱地有將其焚盡的衝動。
幾乎是立刻,南歌就發現了沙陌同心契的對象——庫裏德!
他轉動著海盜的通訊液,道:“沒錯,拿庫裏德的頭顱來換。”
沙陌道:“免談。”
竟是毫不猶豫。
坎特星上所有海盜的命,和庫裏德一人的命。若是放在國際問題上,或許大家都會斟酌片刻,得出答案,但在沙陌這裏,則隻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庫裏德。
甚至在提到要殺庫裏德的時候,他在沙陌身上留下的烙印竟然隱隱有被蓋住的危險,很顯然——庫裏德也在沙陌的法則裏,甚至,還在她法則的最中心區域!
南歌為了避免再次出發沙陌的極意狀態,原本已經在陰暗中的臉抬起,露出頗為明媚的容顏,慢慢道:“為了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我不會要求你為我做任何事,這個給你,但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