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哪裏不好?還是你對我沒有感覺?”

綠裳眼睜睜的看著他,忽然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停了好一會,才說,“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在休息嗎?知道我為什麼身體這樣虛弱嗎?因為,我剛做完人流,孩子是一個已婚男人的。”

“什麼?!”

綠裳勾起一邊唇角,自嘲的笑,“是不是覺得我下賤?是不是覺得我肮髒?墨黎,我在你麵前裝了這麼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什麼為了弟弟拚命賺錢的勞模姐姐,我就是一被包的二奶,換個名字,叫情婦!”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早就問過你是不是想包我,當時你沒有答應我,我隻好去找別人了,”綠裳的聲音很冷漠,“所以你沒有資格說喜歡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不會墮落成這個樣子,從今往後,你不要再找我了,我沒什麼好的,比我身材好樣貌好的姑娘滿大街都是,而且個個比我純潔比我高貴,隻要你sam開口,肯定無往不勝。再見,再也不見。”

綠裳說完,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

墨黎坐在那個四麵漏風的大排檔,心裏像是被人灌了冰水一樣,冷得直打哆嗦。

綠裳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她隻是為了錢,為什麼不肯接受他的饋贈,一定要去出賣自己?

他喜歡的那個靈動的小姑娘去哪兒了?

墨黎不記得那天晚上他喝了多少酒,隻記得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2號的早上,他昏睡了一天兩夜,經紀人jim看著他,恨鐵不成鋼,“sam你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去那麼髒的地方喝酒,幸好沒人認出你來,否則報紙肯定會亂寫你窮困潦倒外強中幹什麼的。還有,我從來沒見過你喝那麼多的酒,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值得你那麼傷心?”

墨黎不說話。

jim自從聰明的說:“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曲茉桐,人家今天結婚,所以你故意把自己灌醉,把自己弄生病,不想去參加她的婚禮是不是?”

墨黎白他一眼,“你想象力真豐富。”

不過錯過了茉茉的婚禮,倒是真有些遺憾,這個莫名其妙交來的朋友他一直很珍惜,茉茉的單純熱心是他最欣賞的地方。

他對jim說:“魔術學校的計劃暫且擱置吧,我想放一段時間的假,散散心。”

“沒問題,隻要你不錯過1月份的國際魔術大師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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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病好之後就打算離開h市,可是當他要走的那天,接到了綠裳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哭得歇斯底裏:“sam,你帶我走,帶我走好不好?”

墨黎的心瞬間就融化了,他按照她給的地址開車很快趕了過去。

他在接近那個別墅區的路邊接到了綠裳,她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裙,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他脫下自己的大衣,衝下車把她包裹住,塞進了車裏,然後把暖氣開到最大檔。

綠裳催促他:“快走,快離開這裏。”

墨黎依言調頭,把車子開到了市中心。

綠裳一路上隻知道流眼淚,什麼話也不說。

直到墨黎把車子停在了某商業大廈的停車場裏。

綠裳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

“是那個男人把你趕出來的?”

綠裳痛苦的閉上眼,絲毫不想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

“你剛剛因為他做了人流,他怎麼能狠心到讓你穿那麼少的衣服在大街上流浪!他有沒有人性!”墨黎越說越生氣,一拳打到方向盤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在他心裏如珠如寶的綠裳要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都是我欠他的。”綠裳擦幹了眼淚,終於開口,“兩個月前,醫生說我弟弟的心髒如果再不做移植手術,按現在的衰竭速度恐怕撐不了多久,但是心髒移植手術費要20萬,我沒有那麼多錢,可我又不想讓弟弟死,所以我跟那個人簽了契約,我把我自己賣給他兩年,來換這20萬。”

“你當時為什麼不找我,隻是20萬而已!”

“我寧願把自己賣給一個陌生男人,也不願意把自己賣給你!”綠裳的眼裏迅速蓄滿了淚水,“因為我喜歡你,sam,我喜歡你,可是你那麼好,那麼幹淨,那麼光芒四射,我不敢接近你,更不敢玷汙你。因為我從來不敢奢望,你也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