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是不是要醒了?”葉玫小心期待的問著剛為雷展風檢查出來的鍾愷澤,其它人也均是屏息凝氣的等著他的回答。
“應該就在這兩天就會醒過來。”鍾愷澤長舒口氣對著眾人宣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葉玫轉身撲進雷煜懷裏大哭起來,而一向冷著臉的雷煜眼眶也不禁跟著濕潤。縱然他再如何心堅如石,但在麵對唯一兒子的生死關頭,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此前他必需堅強的不泄露絲毫脆弱,因為在這個緊要關頭,他是玫玫的精神支柱,必需給她堅強的依靠,而在聽到雷展風快要醒來的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卸下偽裝的堅強,流露出一個父親的激動喜悅。
“可是,暖暖…”葉玫想到柳暖又是忍不住難過不已,擔憂的對雷煜道“兒子那麼愛暖暖,若是等他醒來知道暖暖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可怎麼辦啊?”
“他能挺住,他知道暖暖在等著他去找她,他一定能更快的好起來。放心吧。”雷煜緊緊的擁著葉玫柔聲安慰著給予她力量。
“什麼?找到了一具女屍?”“啪”葉玫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上。
“媽,什麼女屍?”雷展風脫離危險後便被轉入了病房,而此時正是葉玫在照顧他。他醒來時還未來得及出聲葉玫電話已經響起,誰知卻聽到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但當話問出口時,雷展風身體如遭雷擊,他這才意識到為什麼醒來時總覺得身邊缺少了什麼。暖暖不在!
那剛剛母親悲愴震驚的神色…
葉玫扭頭一看竟是雷展風醒了,突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是該喜悅激動的跑去將雷展風擁在懷裏,還是應該放聲大哭釋放心裏的悲傷。最後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神色木然的說道“兒子,你醒了?”
“媽,什麼女屍?”雷展風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恐懼,語音還著不可抑製的顫抖再次問向葉玫。
“是、是…”葉玫連著說了幾個字都沒能把話說出來,最後眼一閉扭過頭不敢去看雷展風那張處在崩潰邊緣的臉,咬牙道“是暖暖,屍體在水中泡了十幾天已經浮腫開始潰爛,親家他們現在正趕去確認。但是…”葉玫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屍體上的衣服鞋子甚至所佩戴的珠寶首飾都與暖暖當時晚宴時所穿戴的非常吻合。而且,屍體雖然浮腫,但輪廓臉型也大致能辯認出就是暖暖。”
葉玫兀自沉浸在悲傷之中,直到身後傳來“嗵”的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轉過身睜眼一看,雷展風竟然已撥掉輸液的針頭翻身滾下了床,此刻正費力的撐起身子扶著床沿站起來。
“兒子,你這是幹什麼?你才剛醒不能這麼折騰。”葉玫急急上前扶住雷展風。
“媽,我不相信暖暖離開了,我要親自去確認,那一定不是她。”雷展風說著堅持向門口挪動腳步,他本就身受重傷身體極虛,加之又在床上躺了十幾天肌肉缺少活動,此時每挪動一步便像身體被抽空般難受,但他仍堅定的一步步的向門口挪著。
“好,兒子,媽帶你去,媽也不相信暖暖會這麼狠心的拋下我們。”葉玫大步上前扶著雷展風向外走去。
盡管心中堅定的告訴自己那不是柳暖,但當雷展風看著那與柳暖如出一輒的輪廓時,仍是心髒緊縮身體瞬間凍結成冰。
黝黑的眼眸狠狠的閉了閉,最後以絕然之勢不給自已留有半分餘地的睜開朝柳暖的耳後瞧去,那一顆烙在他心口的朱砂痣讓他在眾多新娘中輕而易舉的做出了判斷,而此刻卻也是他做出判斷的唯一憑證。
沒有!
真的沒有!
強烈的激動喜悅由視覺神經湧入腦海,感激慶幸的淚水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從這個如神祇般存在的男人眼中狂湧而出。
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過激的情緒波動讓他虛弱的身體如遭重擊,強大的身軀終於搖了兩搖砰然倒地。
“展風!”原本給雷展風和“柳暖”獨處空間的葉玫和柳家人此時聽得倒地聲,打開門一看卻見雷展風倒地不起,柳雲峰和柳彥辰三兩步趕緊上前將他扶起,而在同一瞬間,雷展風臉上明顯的淚痕也讓幾人的心瞬間跌入穀底,那殘留的希冀的火焰徹底熄滅。
原本在這“柳暖已亡”的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他們也甚至也幼稚的希望雷展風給夠給他們一個否定的答案,但現在,雷展風滿臉的淚痕,甚至被刺激的暈過去,都一再的說明一個事實,暖暖真的離他們而去了。
雷展風被送往急救室,而“柳暖”則由柳家父子強忍著失去親人的痛苦為她操辦後事。
“愷澤,展風他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還沒醒來?”葉玫抓著鍾愷澤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爺爺、叔叔、阿姨,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剛剛檢測出風原本腦部受傷產生的已在自動消散的血塊現在移動到了海馬體附近,必須盡快動手術取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鍾愷澤麵色沉著道。
“成功率是多大。”雷煜緊緊將葉玫發抖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深吸口氣問道。
“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而且,手術會將被淤血浸染的部分海馬體切除,縱然最後手術成功,他也可能會失去部分記憶或是甚至失去全部記憶。”
“不能采取保守治療?”
“不能。原本我們是打算采取保守治療,但沒想到淤血會移動到海馬體附近,現在必需動手術。”
“你立即安排手術。”雷煜扭頭從透明玻璃中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雷展風,果斷的對鍾愷澤說道,他相信,他的兒子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我的導師是全球知名腦科專家,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將風送往美國,由我導師親自主刀。”
“一切由你安排。”
七天後,柳家人帶著沉痛的心情為柳暖舉行葬禮,而同一天,雷展風被送往美國推進了手術室。
五年後
出機口,身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麵容沉冷的男人立即引起了人群的騷動,甚至有不少女孩子臉色緋紅心髒猛跳的拿著手機偷偷的拍照。
“叔叔,你好帥啊!”不知從哪裏躥出一個穿著背背褲背上背著個考拉小包包的小美妞流著口水抱著男人的腿兩眼閃著星星的感歎。
男人冷凝的眉峰見著小美妞的臉蛋不經意的皺了皺,還不待他開口,小美妞抹去嘴角的口水滿眼期待的道“帥叔叔,你能抱抱我嗎?”
男人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竟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在他自己還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已矮身將小美妞抱起“你…”
男人剛要開口問小美妞的名字,小美妞卻快一步的“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唇上,隨即笑得滿臉幸福的道“帥叔叔,我可給你蓋章了哦,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不待有些微呃然的男人開口,小美妞又似想起什麼緊張兮兮的對男人道“帥叔叔,你沒結婚沒女朋友沒小孩吧?我可不要當小三當後媽的喲!”
小美妞的這翻言論,真是讓男人哭笑不得,這究竟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奇葩?!
“禽獸,放開我女兒。”正在此時一聲厲喝響起,男人手中的小美妞被人直接奪了去,連帶著他的墨鏡也被撞落,深如浩海星辰的眸子直直對上女子被怒氣燃燒的晶亮的雙眸。霎時,似曾相識的熟悉之感衝斥兩人心間,蕩起一波又一波牽動心腸卻泛著酸楚的柔情。
“我們…是不是認識?”男人低沉帶著疑惑的聲音有些微遲疑的響起。
“誰跟你個蘿莉控的流氓認識,想套近乎拐帶我女兒,門兒都沒有。”女子壓下心底湧動的情緒狠狠瞪著風姿卓絕的男人警告。
“媽咪,他沒拐帶我,是我看上他的啦。你們要提前打好關係喲,他可是你未來的女婿。”小美妞雖是對著女子說話,但圓亮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男人。而這俊男美女加蘿莉的組合早已吸引了周圍的人群,此時大家聽著小蘿莉天真的話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若不是知道他們不相識,還真會誤以為他們是一家人,當然,小蘿莉是兩人的女兒。
“閉嘴,見個長得人模人樣的就和人跑,我真該慶幸這幾年把你看得緊沒弄丟。”女子狠狠的瞪了小美妞一眼,低聲道“我回去再收拾你。”說著的同時抱著小蘿莉便往外走,結果小蘿莉眼疾手快的摟住男人的脖子,異常熟稔的說道“帥叔叔留個聯係方式唄,要不然以後我怎麼找你啊。”
“柳小貝,放手!”女子氣結。
“不放,帥叔叔還沒給我電話。”小美妞很堅持。
“咦,那不是雷氏總裁雷展風麼?他回國了?還有那旁邊的女人好像是五年前和他結婚時出事了的柳氏千金柳暖,當時不是死了麼?難道消息是假的?”這時人群外有個眼尖的記者看向被圍在人群中的三人凝眉回憶著對旁邊的記者說道。
“是啊,我記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當時那件事鬧的挺大的,雷展風本人也受了極重的傷被送去美國治療,五年來從不回國,這次竟然回來了。再看那小女孩的模樣及年齡,應該是他的孩子沒錯。難道五年前柳氏千金身亡的消息是假的?可柳家人連葬禮都為她辦了,而且這幾年也並未見她露麵。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世人不知道的隱情?”另一位記者也細思著回想道。末了,兩人對視一眼均透出濃烈的八卦神情,這絕對是老天爺給他們的大獨家的絕佳機會啊。
而機場這種地方,從不缺的就是記者,這兩人能發現想到其中的新聞價值,其它的記者又怎麼會落後一步。當下四麵八方湧上數十個記者向人群中捅擠,話筒齊齊對像雷展風和柳暖,爭先恐後的問道“雷先生,五年前的遊輪爆炸事件至今仍是個迷,你能向我們透露一下嗎?還有,你太太柳小姐當年被確定死亡,現在卻帶著女兒和你一起出現,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
“讓開。”柳暖怒聲喝斥,抱著小美妞想要擠出人群,小美妞卻仍是堅持的抱著雷展風的脖子不放。
“柳小貝,快放手啦!”這時人群縫隙中又鑽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抬頭對小美妞惡狠狠道,他原本覺得這對母女很丟人,就躲在角落裏偷偷的瞧著,卻沒想到兩人竟被堵在裏麵了,而且還是因為柳小貝那家夥被色所迷。
柳小貝小美妞見柳小寶小帥哥發話了,隻得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雷展風再不情不願的鬆開手,要是把柳小寶惹毛了,吃虧的可是她,識實物者為俊傑!帥叔叔嘛…以後還是會有滴!
“媽咪,快走吧。”柳小寶牽著柳暖的衣擺往人群外擠。然而本已失控的場麵因柳小寶的出現更加的失控,原因無它,隻因柳小貝的長相偏像柳暖,但柳小寶的模樣直如雷展風的縮小版,這讓那群記者更是激動熱血沸騰,更加肯定了他們的猜測不錯,這絕對是個大新聞。
“跟我來。”雷展風單手操起柳小寶,另一手牽著柳暖尋了個刁鑽的角度突破人群衝了出去。
為了低調行事不招來記者,郭浩衍、顧凡、歐陽默三人將車停在機場外等著雷展風出來,但此時見著他抱著孩子牽著死去幾年的“老婆”後麵還跟著群瘋狂追來的記者,三人均是發傻的愣在當場無法做出反應,無不以為自己是眼花出現幻覺。
直到“砰”的聲車門重重關上,他們被扔在原地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離去之後,幾人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
待到瘋狂的記者亂蹄踏飛惹亂一地塵埃從他們身邊如風而過時,灰頭土臉的三人才得以驚悚的互相瞪視幾眼,緊接著不要命的衝到路當中攔下輛車追了上去。
“帥叔叔,你是要帶著我私奔嗎?”柳小貝掙脫柳暖的懷抱將身子擠進前麵的位置仰著小臉笑咪咪的朝雷展風問道,而坐在前麵的雷展風和柳小寶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則各自沉默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
柳小寶摸著下巴:這個長得比我差那麼一丟丟的男人難道就是我那迷一樣的老爹?
雷展風優雅的打著方向盤,堪比計算機的大腦快速做出分析,五年前的手術讓他喪失了部分記憶,後來又一直留在美國調養,同時雷氏的總部也設在了美國,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回國,目的是探望重病的老爺子。
而當時身邊的所有人包括病例上都寫的是車禍受傷導致腦內淤血且他的生活向來沒有女人的立足之地,因此,他並未有多去計較。但那之後,心底卻總如同空了一塊般,想要彌補卻找不著出處。
如今…
從後視鏡中看著後座眉頭深顰的女人,心頭竟湧起難以言欲的滿足感,看來,五年前的事並沒有他所“知”的那麼簡單,似乎,得好好查查!
更何況,她的神情並非是裝出來的對自己不識!
“喂,停車!”柳暖終於忍不住受不了這詭異氣氛的說道,更誇張的是,她竟然對這個才見了一麵且“拐騙”了她女兒的男人心跳變了節奏!
“剛剛記者的話柳小姐有何感想?”雷展風看似隨意的問道。
“腦殘才會相信!”柳暖直接想也不想的回答!
“…”
“喂,叫你停車!”
“媽咪,不要那麼凶嘛,會嚇著你未來女婿的。”柳小貝很是不滿的對柳暖皺起小眉頭。
“柳小貝,你怎麼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這樣跟媽咪說話。”柳小寶擰著兩條小眉毛對柳小貝做出批評,雖然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老爹,但也不能因為他而讓媽咪被欺負。
“他不是不相幹的男人,他是我未來老公,是你未來妹夫。”柳小貝抗議。
“柳小貝,你欠抽是不。”柳小寶很有魄力的握起拳頭。
在暴力麵前,柳小貝乖乖的閉上了嘴,唉,誰叫自己平日裏太淑女懂得享受人生沒練那些暴力手段呢!該低頭時則低頭,她柳小貝能屈能伸。
“暴力狂。”柳小貝小聲的咕噥。
“哼,自己練習時偷懶睡覺打渾,成天惹事生非還要我出手擺平,有本事你也把自己變成個暴力狂。”柳小貝雖然說的小聲,但仍是被耳尖的柳小寶給聽到。
“你叫什麼名字?”雷展風見著委屈的鼓起包子臉的柳小貝心底沒來由的泛起陣柔軟,伸出手摸摸她粉嫩的小臉笑著問道。
“帥叔叔,我叫柳小貝,今年四歲半,我媽咪叫柳暖,哥哥叫柳小寶,我們是雙胞胎哦。帥叔叔叫什麼名字呢?”柳小貝原本憋屈的臉瞬間笑開了花,甜蜜蜜的笑著將自己及兩個家人全交待了。
“叔叔姓雷,叫雷展風。小貝和小寶隨媽媽姓?”
“嗯,幹爹說我們是在媽咪肚子裏時被爹地拋棄的,後來他救了我們,所以我們沒有爹地就跟著媽咪姓。”柳小貝雙手捧臉眨巴著眼睛認真的給雷展風作出解釋。
拋棄?
雷展風眉梢微挑,眉角泛起抹冷意,若柳暖真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可能拋棄她及她腹中的孩子,這點最起碼的道德底限他雷展風絕對有。更何況,憑著他超強的直覺,他敢肯定,這個女人也做不出能讓他拋棄她及她腹中孩子的事。
嗬,五年前的事,看來還是個迷局!
“幹爹?”雷展風唇角的冷意一閃即逝,繼續隨意的問著。
“是啊,就…”
“柳小貝,你話太多了。”柳小貝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柳暖出聲打斷,對於一個陌生男人竟然毫無保留對方問什麼答什麼,看來這丫頭得好好管教管教才行,如若不然,以後還不得隨便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給拐跑了?
柳小貝見這次柳暖真的生氣了,趕緊用白嫩嫩的雙手捂住嘴,縮回腦袋乖乖在柳暖身旁坐好。
“雷先生,我再說一次,請你停車。我們要下車!”柳暖麵色沉了下來。
“好。”雷展風這次依言停下了車,在身上拿出張名片遞給柳小貝摸摸她的頭道“想找叔叔就給叔叔打電話。”
“嗯嗯,謝謝帥叔叔。”柳小貝高興的接過名片放在小包包裏,抱著雷展風的臉用力的親了一口,這才跟著柳暖下車。
“祝你好運。”下車前,雙手環胸的柳小寶對雷展風說出了如此不符年齡的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雷展風笑笑,回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柳小貝,交出來。”柳暖咪眼對柳小貝伸出手。
“什麼?”柳小貝圓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亂轉,雙手緊緊捂住身上的包包。
“再不交大刑侍侯。”柳暖兩指彎曲作勢向她胳肢窩伸去,柳小貝瞬間投降,神速的將名片塞進了柳暖的魔掌中。而就這一瞬間,柳小寶同學快速的記住了名片上的號碼。
帥叔叔和人身安全相比,還是後者比較重要,畢竟前者錯過一個帥叔叔後麵還能遇見千千萬萬個帥叔叔,她長得這麼年輕漂亮機會是大大的有,但這副軀殼她隻有一個,可不能給“萬惡”的媽咪撓壞了。柳小貝很會權衡利弊的分析著。
柳暖看也不看手中的名片隨手便扔進了身旁的垃圾桶,然後一手牽著一個寶貝走進了不遠處的酒店。轉角處,雷展風調轉車頭向康莊別院開去。
“剛剛那個女人呢?”雷展風剛一下車,郭浩衍、顧凡、歐陽默率先圍了上來神色急切的問道,眼神還不斷的朝車內掃去。
“什麼女人?”雷展風不動聲色的問道,將幾人的反應看進眼底。
“就是啊,什麼女人?”葉玫此時也好奇的開口走上前,眼神疑惑的在雷展風身上掃過,難不成他喜歡上了什麼女人?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為是一件好事,畢竟…葉玫的神色黯了黯,暖暖也離開這麼幾年了,而且手術後展風又將他們在一起的記憶一並丟失。
當時進行了一天一夜的手術,現在想來都還能另她遍體生寒,那種在外苦等內心受著煎熬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而幸好,他福大命大挺了過來,隻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的丟失了幾年的記憶,這其中就包括他和柳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經過深思熟慮後,她們決定,既然這是上天給出的最好安排,那她們遵巡這安排,將暖暖從他生命中徹底抹去,因此,柳暖這兩個字成了雷展風周圍人的禁詞,並且他和柳暖一起相處過留下的痕跡都被撤底抹去,為了他發現端倪甚至將雷氏的總部移至美國,所有的關於他和柳暖之間的新聞報道全部花大價錢“清除”掉。
甚至,連柳家人都與他們達成了共識——“抹去”他們的曾經!
若不是雷老爺子這次病危,思念孫子思念的緊,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雷展風回國的,畢竟當年的事鬧得很大,他們能堵住主要渠道,但卻不能隻手遮天的封閉所有消息源頭。如此大風險的事,她隻能在心裏祈禱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畢竟,天下沒有哪個母親願意看見自己的孩子痛苦。
葉玫深吸口氣從回憶中走出,上前給了雷展風一個擁抱道“兒子,歡迎回國。對了,你還沒回答媽媽的問題呢,究竟是哪”“咦!”葉玫使勁在雷展風身上嗅了嗅奇道“你身上怎麼有股奶香味。”
雷展風低頭聞了聞,心頭了然肯定是那個小丫頭留下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爺爺現在身體如何了,我先去看看他。”
“知道你今天回來,老爺子心情很好氣色還不錯。我陪你去。”葉玫見雷展風不回答,也未多問,順著他的話回道。
見兩人走遠,顧凡才麵色沉重的對郭浩衍道“是不是我們看錯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柳暖,畢竟當年他們結婚時我們可是親眼見過十來個和她相像的女人。”
“不。”郭浩衍很肯定的否定顧凡的推測“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小孩,他們年齡應該是在四五歲左右,女孩長得比較像柳暖,而男孩子則是和雷展風基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是柳暖隻是一個長相上的巧合,那麼孩子呢?推算下柳暖當時懷孕的時間,到現在孩子生下來不多不少正是四五歲的年齡。這兩個因素加在一起,那個女人就必然是柳暖,而那兩個孩子也必然是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