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果的極力反對下,阿菲還是拎著飯盒去了醫院,一個任性撒潑的小孩子而已,怎麼能聽他的話呢?她又不是傻瓜!
走到病房門口,阿菲推開門進去,卻意外地發現憤怒離家的權夜並不在這裏。她還以為先生離開家,就直接過來了呢!
難不成,是被氣的喝悶酒去了?
“阿菲,你怎麼來了?”鄭夕晨見她來了,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整個人由於傷心過度,所以顯得一點精神都沒有,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飄。不過阿菲覺得也正常,畢竟是至親。要是她爸爸得了這種病,她肯定也會跟鄭夕晨一樣傷心難過的。
“先生讓我送飯過來。”阿菲舉了舉飯盒,走過去問道:“夫人,你還好吧?”
說著,她便往病床上看了一眼,鄭國安人還沒醒過來,臉色十分蒼白,就像即將要離開人世一樣。看著,有些嚇人。
“我沒事。”鄭夕晨接過飯,對阿菲說:“阿菲,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阿菲心裏湧起一抹小小的感動,她之前也在有錢人家裏麵當過保姆,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鄭夕晨一樣,對她說謝謝,說辛苦了。
那些人隻會把她當下人,甚至不當人看。
“對了。”
鄭夕晨把飯放下,又問:“果果還好嗎?”
來到醫院後,她的心裏一直放不下權果,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再鬧,權夜有沒有凶他。本來想回去看看的,但是這裏又實在離不開人。
縱使心裏再怎麼擔心,也隻能暫且先忍著了。
“小少爺他……”阿菲準備實話實說的,可又怕會影響到鄭夕晨的心情,就隻能騙她說:“挺好的,已經沒事,夫人你就放心的在這裏照顧伯父吧!家裏有我跟管家呢!”
她知道要是讓鄭夕晨曉得權果挨打的事情,肯定會難過的不得了。所以自己雖然說了謊,但怎麼著都是善意的謊言,應該沒人會責怪的吧!
“那就好,果果暫時就拜托你們了。”鄭夕晨說。
送完飯後,阿菲就先回去了,不一會兒權夜才過來,看到桌子上的飯,就知道阿菲已經來過來。
他還以為鄭夕晨已經知道了自己打權果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虛,但是呆了幾分鍾後,才發現鄭夕晨好像還並不知情。
於是,就問她:“阿菲來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啊!”鄭夕晨不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原來真沒說,權夜便放下了心,“沒事,怎麼還不吃飯?再不吃就要涼了。”
鄭夕晨本來就瘦,平時還總嚷嚷著減肥不肯多吃一點東西,現在又要在醫院照顧病人,再不好好吃飯的話,估計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
權夜實在是有些擔心,一直沒放棄再找個看護的想法。但他想還是先看看鄭夕晨能不能吃得消吧!
如果實在吃不消,那就算她再怎麼反對,這個看護,他也找定了。
“沒胃口,等會兒再吃吧!”鄭國安到現在還沒醒來,鄭夕晨實在是吃不下。
而權夜雖然能夠理解她的這種心情,卻不能任由她不吃飯,就走過去把飯從袋子裏拿了出來。
因為送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飯菜有些涼,他便倒了些開水進去泡一泡,再拿去給鄭夕晨。
“先湊合著吃吧!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吃,如果把你自己的身體弄垮了,那誰來照顧他?”權夜說。
鄭夕晨的目光,不禁又看向了病床上的鄭國安,也不知道他還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歎了口氣,她覺得權夜說的沒錯,爸爸現在已經這樣了,她自己的身體絕對不能垮。
經過白開水泡過的飯菜,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美味,鄭夕晨吃了一半,實在是沒辦法下咽了,隻能放下。
“我真的吃飽了。”她看著權夜說。
權夜見裏麵隻剩下一小半了,也沒再勉強她,就又去幫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鄭國安一直到九點鍾的時候才醒,鄭夕晨一個激動,立馬跑去了病床前,“爸,你醒了。”
權夜也走了過來,見鄭國安開口有些困難,就對鄭夕晨說:“別激動,他現在說話應該很費勁,還是先讓醫生過來看看吧!”
“好,我這就去叫醫生。”鄭夕晨轉身跑了出去。
醫生過來就看了兩眼,告知兩人鄭國安現在很虛弱,暫時不能進食,隻能依靠輸營養液和葡萄糖維持著。
鄭夕晨聽了有些揪心,難不成剩下的三個月,都要這樣度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