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一時間有點懵了,很顯然,苗起的這個答案,皇上是不滿意的,可是曆朝曆代,祭祀是通行的做法。
支吾了一下,他也站起躬身施禮,緩緩道:“皇上,自您繼位以來,廣施仁政,可比堯舜湯禹,百姓安居樂業,今年風調雨順,有些蝗蟲也屬正常,微臣以為,現在就已然成災,為時尚早,倘若立刻祭祀,怕是引起民眾恐慌。”
這一番話,的倒也合情合理,玄宗李隆基讚許的點點頭“為時尚早,得好,姚愛卿所言極是,那該當如何應對。”
“皇上,這件事,當緩圖之,可傳旨下去,讓秋安縣三日一報,您可隨時掌握具體情況,等到情況明了,再做決斷也不遲啊。”
聽完他的這一番話,不等唐玄宗表態,一旁的高力士已經暗暗豎了大拇指。
姚崇能做到宰相,是有道理的。
相比之下,苗起的反應倒是慢了半拍,單是一封奏報,苗起就讓皇上祭祀,顯然是有點武斷和倉促。
話回來,麵對蝗災, 祭祀是自古以來的做法,苗起的並沒有錯。
可是,很顯然姚崇這緩圖之的策略,明顯更合皇上的胃口,更狡猾的是,這個姚崇並沒有到底要怎麼辦啊。
再看玄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
“嗯,姚愛卿言之有理,就這麼辦。”
一場嚇得玄宗李隆基心驚肉跳的奏報,就這樣被姚崇三言兩語給化解與無形。
等到兩人走後,玄宗滿臉笑意的道:“姚崇真乃我大唐朝的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一旁的高力士,笑著給皇上端了一杯茶上來,“皇上,句大不敬的話,人覺得,苗大學士的也沒錯,隻是,有些武斷了些。”
玄宗李隆基抿了一口茶,“怎麼,你的意思,我是昏君嗎?”
一句話,嚇得高力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奴婢罪該萬死。”
玄宗哈哈笑著站起來。
“好了,起來吧, 苗起的心意,朕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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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後。
沈不易終於在黑之前,回到了昌縣。
聽兒子回來了,劉氏踉踉蹌蹌的衝到大門口,激動的眼裏淚嘩嘩往下流。
“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一旁的老管家楊忠,有些錯愕,“風五,你們的馬呢?”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是啊,走的時候,可是騎著馬走的。
沈不易從風五肩上取過包袱,從裏麵掏出買的幾件胭脂水粉,塞進母親劉氏的手中。
“喏,老婆子,馬給換了一些胭脂水粉,以後出門之前,打扮一下,不要出去給我丟人。”
現場一片寂靜,兩匹馬啊,換了這點胭脂?
楊忠無奈的搖搖頭,公子的敗家,一如既往啊。
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勢。
“沈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遠遠地,一陣喊聲傳來,張三急匆匆跑了過來。
“沈公子,人足足等了您一啊 。”
“張三,你走開,我們沈家不歡迎你。”
楊忠這幾日,也聽老婦人劉氏講了張子京幹的一些齷齪事,對這種人的家奴,自然是不需要給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