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速的刀鋒又往下壓了壓。
胡爾汗嚇得脖子直抽抽,大氣都不敢出。
唯恐一不心,鋒利的刀鋒就把自己的脖子給劃破了。
“給我準備幾匹快馬,要不然,宰了你們大哥。”
沈不易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黑臉的漢子猶豫了一下,忽然一陣獰笑,“大哥,對不住了。”
完,一招手,“弓箭手準備。”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猝不及防。
沈不易見勢不妙,立刻伸手,把胡爾汗嘴裏的臭襪子拽了出來。
“黑木圖,你個混蛋,你敢以下犯上。”
胡爾汗立刻大罵起來。
“嘿嘿,胡爾汗,你放心吧,我會跟白老,你是為了保護煤礦,光榮戰死。
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嘉獎你的家人。”
“你。”
胡爾汗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可是卻無能無力。
絕望,一絲絕望,湧上了心頭,沈不易眼角有點濕潤了,自己設定了多麼宏偉的計劃啊。
哎,昌縣幾萬兩銀子還沒花出去,清光湖還沒到手,自己那一連串的設計,難道就這樣戛然而止嗎?
再看看牛速他們哥仨,在清光湖安安穩穩做個漁民多好,自己非要把他們拉下水。
還有,風五,他還是個孩子啊。
現在倒好,我們全都要給這個胡爾汗陪葬了。
黑木圖一臉得意,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給我”放箭兩個字還未得出口,忽然間,一道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響傳來。
一點寒光直奔黑木圖咽喉。
黑木圖猝不及防,待看到有東西奔自己來了,再想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
噗嗤。
一柄飛刀,直直的刺入黑木圖的咽喉。
這子仰麵朝,轟然倒地,伸了伸腿,一命嗚呼。
嘩。
現場一陣騷動。
幾十個嘍囉,你看我,我看你,唯恐下一把飛刀的目標,會是自己。
沈不易見狀,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
急忙大聲喊道:“都不許動,誰動誰死。”
一時間,現場一片寂靜,誰也不知道,這飛刀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黑暗裏,到底有多少人。
對未知的恐懼,才是讓人深入到骨髓的恐懼。
見唬住了這幫嘍囉,沈不易接著衝胡爾汗道:“子,我可是你得救命恩人,送我一程不為過吧。”
胡爾汗點點頭,衝在場眾人高聲喊道:“去,準備六匹快馬。”
“不,七匹。”
七匹?
一直沒吭聲的風五,忍不住嘴巴一抽抽,少爺怕是有犯病了,我們五個人,加上胡爾汗六個,怎麼要七匹馬。
功夫不大,有嘍囉把快馬牽了過來。
沈不易指了指地上黑木圖的屍體,“這個,我也要帶走。”
風五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我就少爺又犯病了,果然犯了,好端端的要個死人幹嘛。
很快,七匹快馬,消失在了黑暗中。
眾嘍囉也慢慢散去。
直到人都走光了,半山腰上,閃出幾道黑影。
“賈大哥,您這下,反倒是成全了沈不易。”
賈誠抬頭看了看快馬遠去的方向。
“什麼叫成全,要是沈不易真的死在秋安縣,不光你我擔不起,恐怕我們白老,都要受牽連。”
半個時辰後,秋安縣城外。
胡爾汗衝沈不易深施一禮。
“還未請教恩公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