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市。
白修把江安找了過來。
“老三還有幾回來?”
江安板著指頭算了一下。
“大概還要三的路程。”
“去傳個訊,讓老三連夜趕回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老三,名叫白寒,乃是白修的胞弟,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所以關鍵時刻,白修還是相信自己的親兄弟。
午時。
濰縣。
沈不易帶了風五和門良等人,一身便裝,毫不費力的找到了縣衙。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呆住了。
整個縣衙,掛滿了白絹,出入的人,個個白衣素縞,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哭聲。
縣衙門口,排了一列長長的隊伍,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些紙錢。
在更遠處,圍了不少的百姓在圍觀。
還不斷地朝著縣衙裏麵指指點點。
這是出什麼事了?
沈不易忽然一個不詳的預感。
“這位老兄,這縣衙裏是怎麼了?”
沈不易輕輕拍了拍旁邊一人的肩膀。
這人回過頭,看了看他,“老弟,你還不知道吧,縣令許大人,突然暴病身亡。”
“啊,徐大人死了。”
沈不易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哎,徐大人可是個好官啊。”
“是啊,老無眼啊,不了,我要去買些紙錢,送徐大人一程。”
完,這人不斷地搖頭歎息,走了。
哎,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
沈不易感到一陣頭大。
罷了,既然來了,也去送一送徐大人吧,雖然你我素不相識,但是受到這麼多百姓的擁戴,想來一定是個清廉的官員吧。
果然是死人的生意最好做,就在旁邊不遠,紙草店就設了桌子,專門賣紙錢。
足足排了半個時辰,沈不易才進到了縣衙之內。
一進大門口,院子正中紮著簡易的靈棚。
靈棚裏麵,兩邊跪著他的近親屬。
正中放了一個火盆,裏麵的灰燼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足以明,燒掉的紙錢已經非常多了。
在往裏麵,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哎,徐大人啊,徐大人,我沈不易看你來了。
想想自己,前世自己的家人,或許也曾經曆過這樣的悲傷吧。
此情此景,沈不易不由得悲上心來。
一念及此,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來到靈前,沈不易毫不客氣,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學著前麵百姓的樣子,一邊哭,一邊把手裏紙錢,緩緩放進火盆中。
前麵的百姓,雖然來祭奠,多是幹嚎,可是這沈不易,觸景生情,想的是自己,所以,哭的是真心實意,哭的眼淚鼻涕往下流。
一邊哭,眼睛一邊不斷地觀察靈棚裏的情況。
很快,他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
這些近親屬,雖然看起來滿臉悲傷,但是很顯然,並未達到那種喪親之痛的程度。
其中,更有兩人趁著沈不易磕頭的間隙,悄悄往嘴裏塞吃的。
再細看,麵前的棺材蓋,微微錯開,居然留了一道縫隙。
很顯然,這不合常理,哪裏有這樣蓋棺材的。
見沈不易了這麼久還不起身,一旁跪的徐廣長子徐慶,也大受感動,起身來到沈不易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