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心裏有一點點激動,黃素啊黃素,狐狸的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可是此時,自己還必須要裝傻充愣下去。
“黃叔叔的極是,我就要搞個亂子出來,等我回京,我就辭官。”
聽到沈不易這般,黃素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問道,“哦,賢侄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沈不易又是重重的歎息一聲,猛地一口,硬生生灌了一杯酒下去。
這種米酒,對於喝慣了二鍋頭的沈不易來,味道似乎有點淡。
所以,不吃菜幹喝都行。
“我沈不易也是堂堂的讀書人,如何甘心去伺候那些狗啊,雕的畜生。
我要學那薑太公,去渭水河邊,靜待明主。”
靜待明主,這一句話,讓黃素眼前一亮。
但還是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往前湊了湊,低聲道“賢侄噤聲,當心隔牆有耳。”
沈不易點點頭,舉起酒杯,喝酒,喝酒。
隔牆到沒有,但是屋頂倒是有一個。
邱平伏在屋頂之上,聽著屋裏沈不易這般,心中暗自激動起來。
好啊,沈不易,就衝你這一句話,也得給你定個大不敬之罪,當殺。
“賢侄,既然來了我青州府,就多住一些日子,好好玩玩。”
黃素臉皮越來越厚,賢侄已經喊得如火純青。
“的極是,亞聖孟子曾經過,孔夫子登東山而魯,登泰山而下。”
“既然好不容易來到青州府,我索性去泰山轉上一圈。”
“恩,的話,現在秋高氣爽,正是登高望遠的好時節啊。”
“是啊,登高望遠,的極是。
侄敬您一杯。”
聽到這,邱平也清楚,這兩人互相藏著掖著,自己就算是在聽下去,恐怕也沒有太大的收獲了。
悄然起身,打算離去,腳下無意踩到了一片活動的瓦片,發出一聲輕響。
屋頂輕微的聲響,還是讓守在房間外麵的賈泉聽到了一絲動靜。
急忙在管家黃州耳邊低低的了一句。
黃州點點頭,抬手輕輕在房門上叩了幾下。
“進來吧。”
黃素放下了酒杯。
“老爺,家裏來人了,夫人派人來尋您。”
黃州的一本正經。
黃素微微一咂嘴,“讓他等著,沒看我這裏有重要客人。”
沈不易明白,這是演戲給自己看。
“無妨,無妨,黃大人忙得很,我先告辭了。”
黃素陪笑著站起來,“唉,實在是抱歉的很啊,我這,我這有點懼內。”
懼你妹,你就是想走就是了。
其實沈不易的內心,也是希望趕快結束這場酒席。
畢竟風五還餓著肚子等在外麵。
見到沈不易出來,風五一臉委屈的迎了上來。
“少爺,我餓。”
“走,換一家,繼續吃。”
沈不易無奈的歎息一聲,這年頭,書童真的不容易,主人吃,他隻能在外麵等著。
隆盛居,一樓大堂。
白振江點了一大盆黑山羊肉,然後又要了幾道菜。
白曉蝶看了不由得隻撇嘴,“哥,我都了,不吃羊肉,你點這麼大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