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素滿懷心事,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足足呆了一整。
直到日落十分,沈不易前來辭行,才勉強打起精神,迎了出來。
“沈大人,為何不多住些日子。”
連稱呼也不似前幾日那般親熱。
從黃素的神情中,沈不易看出了他的惆悵。
到底是什麼原因,自己不好揣測,可是盡快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黃大人,我出來的時候不短了,再不回去,隻怕秦海大人要怪罪於我。”
秦海,是什麼官職?
這個名字陌生的很。
黃素追問道:“不知道這位秦海秦大人,官居何職啊?”
“秦大人,自然是我們五坊的總使官。”
沈不易規規矩矩的回答。
聽得黃素心裏有點啞然,自己這好奇心,未免重了一些。
想來也是,狗坊自然是歸五坊總使管理。
“既然沈大人公務繁忙,那我就不多挽留了,日後若再到青州,可以定到我府上住幾日。”
客氣的送走了沈不易,一旁的管家黃州上前來,低聲道:“老爺,我總覺得這子有點奇怪,神神秘秘的。”
黃素微微一笑。
“一個狗坊使官,有什麼神秘的。”
“老爺,這子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
黃素搖搖頭,“朝堂之上,那麼多的能人,李隆基會派一個養狗的來?”
這個,倒是到了點子上。
黃州隨著輕輕點點頭。
“大人的極是。”
“過幾日,琅琊王康特要帶公主去長安省親,這可是賜良機。”
黃州聞聽,身子不由得一顫,“老爺,那咱們前麵準備了那麼久,計劃全改了?”
“是啊,改了,全改了。”
黃素仰麵朝,一臉的不甘。
許久才輕聲道:“改了也好,百姓少受一些塗炭,少打很多仗啊。”
黃州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老爺,打仗有什麼好怕的,青州府二十萬大軍,加上琅琊王的力量,五六十萬人馬,一樣可以殺到長安城去。”
黃素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黃州,忍不住道:“哎,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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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易在驛站旁的酒樓,定了一桌酒席,熱情的款待楊獵戶他們。
自己離開的這幾,可是辛苦他們了。
至於胡海,給幾兩銀子就打發了,畢竟不是自己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獵戶也放開了,你來我往,喝的不亦樂乎。
唯獨楊獵戶,這一次,反倒是不怎麼喝了,眼睛時不時的看一下沈不易。
似乎是欲言又止。
沈不易自然是看在眼裏,找個空隙,湊到跟前,低聲問道:“老人家,你可是有什麼事和我。”
楊獵戶點點頭,端起一碗酒,“沈大人,前幾日老兒所托之事,還請記在心上。”
哦,原來如此,沈不易點點頭,要不是楊獵戶這般提醒,自己倒是真的忘卻了。
想到這,他從貼身的衣兜裏,找了那那塊玉牌出來,“老人家放心,我一直戴在身上。”
楊獵戶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老兒謝過大人。”
“老人家,先不要著急謝我,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沈不易往前湊了湊,低聲道:“濰縣縣令徐廣的老宅,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