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強剛剛打定主意。
“啪!”
鍾偉再次拍響驚堂木,臉色一沉。
聽到鍾偉發出的信號,兩邊的衙役,整齊劃一的把手裏殺威棒舉起一寸多高,又齊齊的落下,敲打著地麵,發出一連串咚咚的聲響。
嘴裏麵還故意拉長了聲調,“威~~~武~~~~~”長孫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麵不由得有些發毛,臉色也變得很不自然。
長孫冀倒是看起來還算鎮定,隻不過這心裏,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
孫強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一定是兒子惹事了,而且應該很嚴重。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也隻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裏咽了。
聽著耳邊劈啪的殺威棒撞擊地麵的聲響,孫強暗暗生出了幾分懼意,這棒子的滋味,他可是知道的,就算是一個青壯年,挨上一通棒子,也得丟掉半條命,更別自己這一把老骨頭了。
話回來,自己又何苦為了不仁不義,要殺自己的王爺長孫信,而去受這番罪。
等到大堂裏安靜下來,鍾偉終於開口了,“孫強,你把今日在勤政殿上所的話,再給王爺一遍。”
勤政殿。
聽到這三個字,長孫冀的後背,不由得一陣發冷。
這件事,皇上都知道了。
他立刻意識到,事情恐怕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大了。
孫強顫巍巍的道:“大人,要人從何起呀?”
鍾偉斜眼看了看長孫信,此時的這位王爺,臉色變得鐵青,右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拳頭。
身子也變得有些僵硬。
看到他的這些變化,鍾偉心裏已經有底了。
“孫強,我來問你,沈不易家中的那一車鹽,可是你所送去?”
孫強答應一聲。
“回大人,是人送去的。”
鍾偉接著問道,“那你為何要對沈不易,你是定西將軍盧啟生府上?
這可是栽贓陷害啊!”
孫強猶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坐在那裏的長孫信,“是,是王爺命我這麼的。”
長孫冀猛地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心裏話,子,你可什麼都敢做啊,定西將軍盧啟生,那可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主。
而且,這位盧啟生的爵位,可是實打實的戰功拚出來的,不像是自己是受惠於前世的蔭庇。
“長孫信,孫強的,可是真的?”
鍾偉沉聲問道。
“這個,這個!”
長孫信有些猶豫,支支吾吾起來。
見此情景,長孫冀心裏明白了,他站起身來,衝鍾偉深施一禮,“鍾大人,事關重大,可否容我先和兒上幾句。”
鍾偉對於長孫冀還是了解的,知道他是一個懂禮節,善惡分明之人。
現在自己已經給他們施加了足夠的壓力,如果長孫冀能夠勸長孫信認罪,自己倒樂的做個甩手掌櫃。
想到這,鍾偉衝站在自己左手邊的首位差役道:“範勇,帶王爺去裏間暫時歇息吧。”
完,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
從始至終,沒有再多一個字,沒有再去看長孫冀一眼。
長孫冀心裏明白,能做到這一步,鍾偉已經給自己大的麵子了,這要擱在別人身上,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恐怕走不出這個大堂一步。
範勇在前帶路,父子二人默默地跟在後麵,走進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