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嫣然一笑,撫摸著葉濤的臉,道:“葉哥哥,等你再見到我娘的時候,幫依依問一下,她可還記得,陰陽塔裏被她扔進幽火池的孩子。”
葉濤點頭,然而趙依的手滑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來。
“依依?依依?”
趙依已然失去了呼吸,唯有眼角一滴淚緩緩地滑落,葉濤低頭,冰冷的唇落在她的眼角,眼淚當真是苦澀的,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般。
葉濤把人緊緊抱在懷裏,貼近趙依耳邊輕聲呢喃:“依依,葉哥哥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葉哥哥再也不會因為什麼天下蒼生,讓你在我麵前死去,否則,眾生陪葬!”
“濤兒?”
葉濤許久不見有動作,紫蘊輕輕喚著他,葉濤這才抬起頭來,整個人臉色看著就消沉了不少。
紫陽隻好安慰道:“濤兒,你眼前的趙依並不是你喜歡的趙依,不要太過沮喪了。”
“我知道的。”葉濤毫無表情回應著,再看向紫蘊,恭敬道:“師尊,徒兒送依依回陰陽塔。”
“好。”
紫蘊點了點頭,葉濤抱起趙依,往陰陽塔裏去,她從幽火池裏來,也該回幽火池裏去。
“對不起了依依,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可在這裏,至少依依你會是安全的,不會有別的異物來打擾依依。”
葉濤說罷將趙依的身體慢慢地浸入幽火池裏,腰間的宮玦卻閃著異樣的光芒,漸漸地,變成了紫色。
葉濤木訥地看著腰間的宮玦,用趙依的性命換來的紫玦,倒也真是諷刺,葉濤一把扯下腰間的宮玦,有那麼一刻,想把這東西也一起扔進了幽火池。
可是,又有另一個聲音警示他,宮玦他必須留著,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必須留下它。
離開鵝峰已經一日多,眾弟子見著葉濤整日在鏡湖裏坐著,異常地安靜,要麼就是打坐修習,要麼就是發呆,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乘著早課時間偷偷溜出來的無念良言,在一旁偷窺著,不停地發表言論,良言:“大師兄這次好像一點都不開心,不是已經突破了紫玦了麼?”
無念:“是突破了,可誰知道大師兄並不開心呢?”
良言:“你要不過去問問?”
無念:“我不過去,大師兄需要靜一靜。”
良言:“一個人靜沒用的,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楊寒:“你們再不回去,被太傅發現了,情況也很糟糕。”
良言和無念紛紛點頭,過了片刻才恍然發覺,剛才說話的並不是他們兩個,連忙回頭去看,發現竟然是楊寒,今早的確是楊寒帶他們的晨練,還以為楊寒已經回去了。
良言無念紛紛行禮道:“楊師兄好!”
“快回去上早課。”楊寒催促二人,二人又回頭看了看葉濤,甚是擔憂,“楊師兄,你說大師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誰都有困惑的時候,等大師兄自己想通了就會好的,你們還不快回去?”
“是,我們這就回去。”二人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楊寒看了一眼葉濤,並沒有上前去說什麼,有些心裏的坎,得他自己去克服了。
廣雲大殿,弟子們紛紛去吃五膳,長老們也該回去,很難看到的卻是閏年太傅隨著紫蘊長老和紫陽掌門一道離去,楊寒見狀,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紫陽:“太傅,這一次的檢練,可還有異常?”
閏年太傅想了一下今年的情況,有歡喜也有愁苦,“總的來說沒有多大的問題,就是有兩個人的情況比較特殊。”
紫陽驚問:“哪兩個弟子?”
紫蘊餘光瞥了一眼身後,停頓了下來,開口道:“好了,寒兒,出來吧,偷偷摸摸成何體統?”
紫陽和閏年太傅聞言才回頭看去,隻見楊寒一臉窘迫地走了出來,當場被師尊抓住,楊寒隻能光明正大地出來。
“師尊,徒兒剛才聽聞掌門師叔和太傅在討論吳師兄的事,是發生怎麼了嗎?”
閏年太傅麵色凝重道:“吳末這一次依舊處於藍玦七段,上次他掉下九段已經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楊寒“前幾日我與二師兄也發現了這個事情,二師兄猜測是月靈嫂子吸去了吳師兄的修為,才使得他進來後退不少。”
太傅搖頭急著說:“不可能,月靈不可能吸走吳末的修為,這件事另有蹊蹺。”
楊寒“太傅怎麼這麼肯定?”
“月靈沒有這個能力,她若吸食吳末的修為,很大的可能會被反噬。”
不是她,那也不知道是誰,隻能靜靜等待,看這個人什麼時候才會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