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愛睍蓴璩
破舊的木門應聲而開。
惡婦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平靜的淩菲。
“吉時快到了,去海邊吧。”她催促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媳婦的女子,臉上一片喜色。
淩菲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抬步跟她,出了柴房枸。
“你要是早這麼配合啊,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頭了,”惡婦飛快跟了上來,“不過你放心,過了今天啊,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要是能給我生個孫子,我就更不會虧待於你了”
她的話語似一團漿糊,淩菲聽不真切,卻隻將手中那昨夜被自己磨的尖銳的釘子,握得更緊了。
海邊巨石之上,已經有一個供案擺起,一些海鮮幹貨被工工整整地碼在案頭玳。
案頭中間是一個破損的木質香爐,上麵恭敬地插著三炷香。
明明在做如此肮髒齷齪的事,偏偏還要打著神的名號。
淩菲嫌惡地將頭側到一邊。
傻子一身幹淨的粗布衣裳,樂嗬嗬地站在一旁,看著由遠及近的淩菲,笑意越來越濃。
惡婦看了看天色,“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你爸還沒回來?”
沒有人回答她。
遠處的紅日越升越高,直至完全脫離海平線,躍入空中。
有轟鳴的馬達聲自海平線處傳來,讓人聽得真切。
不多時,兩輛白色的衝鋒艇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傻子媽!”海風將聲音吹到了他們耳邊。
惡婦一臉驚喜,“兒子,是你爸來了,快,我們去接他!”
她一邊跑一邊喜不自勝地想,那兩個戒指果然值錢,讓傻子爸爸都鳥槍換炮,開起這麼高級的船了。
傻子忙不迭點頭,拖著淩菲跳下巨石,朝沙灘處奔去。
可惡婦和傻子剛剛跑到海邊,便愣住了。
因為他們發現,自家的家長是被人捆綁著,從衝鋒艇上扔到沙灘上來的。
而一個男人邁著穩定的步伐,踩著不深不淺的海水,踏步地朝他們走來。
金色的陽光襯得他猶如一尊神祇。
葉於琛的目光就這麼穿過所有人,落在了淩菲臉上。
深鬱的眼底波浪滔天,帶著慶幸與狂喜。
而淩菲終於覺得,自己的祈禱靈驗了。
“於琛!”
她再也忍不住,也不知哪裏生出的力氣,掙脫了傻子鉗製著自己的手,就這樣直直奔進了葉於琛的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我在。”
他擁進全身力氣擁住她,堅定的聲音傳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隻是夢而已。
“於琛,你怎麼才來,於琛”
淩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他吻著她的發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
“喂——,你是誰,憑什麼抱著我媳婦兒?!”傻子嚷了起來。
後麵的羅陽浩等人不等葉於琛發話,直接走上前去,控製住母子二人,“閉嘴!”
眼前全副武裝的人,終於讓惡婦明白,自己是攤上了大事了。
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地,如啄米雞一樣,連連磕頭,“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她微微抬頭,偷偷打量了葉於琛一眼,忖度著這個氣勢不凡的男人的身份,“得罪了這位領導,請您高抬貴手”
“媽,你這是幹什麼?”傻子拚命掙紮著,“我媳婦兒都要被人搶了,你不幫我搶回來嗎?!”
“你媳婦兒?”葉於琛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微微閃了閃。
“是啊,我們馬上就要祭海神了。祭完海神之後,她就是我媳婦兒了,我們就可以洞房了!”
羅陽浩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因為他已經開始同情這個傻子的下場了。
淩菲一聽到那洞房二字,雙目立刻變得赤紅。
也不知哪裏生出來的力氣,她狠狠推了葉於琛一把,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然後拚全力衝到惡婦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揮到對方臉上,“難怪你喜歡這樣打人,這樣打人很爽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我讓你也爽一下!”
然後她彎下腰,從沙灘上抓起一把沙子,就往惡婦嘴裏塞,“吃,吃,你喜歡喂人吃沙子,是吧?你多吃一點,吃個夠!”
羅陽浩等人麵麵相覷,實在不敢相信平日裏謙和有禮的首長夫人會變成這樣。
而葉於琛站在淩菲身後,眼中的疼痛已是翻滾到不能自已。
她這些日子,竟受著這樣的委屈!
惡婦被塞了一嘴的沙子,立刻嗚嗚呀呀地掙紮起來,扭倒在一邊。
有人已經機警地上前,幫淩菲按住她。
淩菲眼圈更紅,一隻手大把大把地從地上摳起沙子,糊到那個惡婦臉上,眼睛裏,“很舒服是不是?我讓你也嚐嚐!”
然後又轉身,從身後想要尋找一點什麼。
最後動作奇快地,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從羅陽浩的腰間拔出了隨身佩戴的匕首,指著惡婦的臉,“我不殺你,但是我要讓你看著,你兒子是怎麼死的!”
她一個揚手,狠狠地將匕首插到了傻子的手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