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現在我才發現醫藥代表這個職業真正的艱辛。他們除了每天去看醫生們的臉色、用金錢去賄賂他們，甚至有的女醫藥代表還不惜被潛規則之外，還要學會演戲。
無所不用其極，似乎用這個詞去形容他們的工作並不未過。
“江敏，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好嗎？萬一那位主任今後發覺了你在撒謊怎麼辦？”其實我的內心裏麵對她的這種方式感到有些不以為然，而且也有些替她感到擔憂。
她笑了笑，“林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做事情很無恥？”
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來問我，急忙地道：“無恥？沒那樣嚴重吧？不過我不大喜歡那種不擇手段的方式。”
當我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頓時就後悔了，急忙地又道：“江敏，你別生氣，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做任何一行都應該有自己最起碼的原則。”
她卻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林傑，我不讚同你前麵的那種說法。如果單純從營銷的方式和方法上來講，應該允許采用多樣的形式，說難聽點也可以叫做手段。不過你說的應該講原則，這一點我讚同，因為我覺得任何職業都應該有自己最起碼的底線。”
我點頭，“嗬嗬！我的意思和你的是一樣的。幸好你沒有誤會我。”
她卻搖頭道：“不，其實你對我們這個行業肯定有著某種誤會。我記得自己曾經讓你也來加入我們這一行，但是你卻放棄了。其實當時我是知道的，那並不是你沒有那樣的能力，而是你骨子裏麵不願意那樣去做，你這個人骨子裏麵有著一種清高。”
我當然還記得那件事情，隨即就苦笑著說道：“也許吧。”
她卻即刻用她的那雙美目來看著我，“林傑，我說一句話你可不要生氣啊？”
我不以為意地道：“嗬嗬！你隨便說吧。我怎麼可能隨便生氣？”
她即刻就笑，“林傑，我倒是覺得如今這社會，沒有哪個行業是幹淨的，也沒有誰真正能夠做到清高。比如說你們當醫生的吧，如果沒有我們這些醫藥代表的存在，你們的收入會有那麼高嗎？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當醫生的和我們當醫藥代表的都差不多，主要目的都是為了錢，隻不過你們是站在高處俯視我們罷了，所以你們的心裏才會有一種自以為比我們高尚的心態。這就如同乳房和嫖客的關係一樣，其實沒有誰比誰更高尚。反過來來講，在我們醫藥代表的眼裏，你們隻不過是我們的客戶罷了。嗬嗬！林傑，也許我的話說得難聽一點，但你不覺得這就是事實嗎？”
說實話，她的話確實讓我聽起來覺得很刺耳，而且讓人感到心裏很不舒服，但仔細一想後卻也覺得她說的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情。我歎息著說道：“江敏，你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說到了問題的實質上了。是啊，這個社會沒有誰比別人更高尚。說到底我們都一樣，都是金錢的奴隸。”
她詫異地在看著我，“林傑，我說的那些話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我苦笑著搖頭道：“生氣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你的話太殘酷了，直接就把我內心裏麵的那些所謂的清高和優越感擊得粉碎。”
她依然在詫異地看著我，“林傑，我發現你還真的是與眾不同，我想不到你竟然能夠如此地正視自己。其實我可是壯著膽子才對你說那些話的，也因為我們有不一樣的關係所以我才那樣口無遮攔。你知道嗎？我以前也在王強麵前說過類似的話，結果卻讓他大發雷霆。現在我明白了，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或許就在這裏，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虛偽，隻不過有的人承認自己虛偽而有的人不願意去承認罷了。你說是不是？”
我搖頭道：“江敏，我覺得你隻是說到了問題的一個方麵。我認同你的那個說法，我們每個人都虛偽，不過這不僅僅隻是社會的問題，而更多的應該是人作為動物的自我保護本能的屬性。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也不是承認不承認自己是否虛偽，因為沒有人會在別人麵前承認自己虛偽的，其實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應該在於能不能真正地去正視自己。江敏，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對你講，最近我一直在分析你和王強之間的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現在我認為是他內心的自卑造成的。因為你那麼漂亮，而他認為自己作為男人卻不能滿足於你生理上的需求，所以他就開始懷疑你，害怕你出軌。與此同時，他又想證明自己，所以才去拚命掙錢，同時又去和其他的女人做那樣的事情。他掙錢的目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卻很可能是他能給從那個叫湯小樂的女人身上找回到自己作為男人的自尊。所以，我覺得你們之間最關鍵的問題是相互並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