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丫頭,有我在,別怕。”,粗糙的掌心輕撫著她的臉頰,沉穩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她依舊不說話,紅著眼眶,鼻頭酸澀,他鬆開她,牽著她的手,朝著電梯口走去。
他帶她去了京城最好的醫院,又做了詳細的檢查,她配合著,一直沒說什麼話。
回到家,她沉默著直奔臥室,他跟了上去,“想吃什麼?” “嗯……”,閉著眼,輕聲答應。 他悄悄地離開,她蜷縮著身子,緊緊地抱著被子,閉著眼。 為什麼? 她沒做過什麼缺德的事啊,這兩年一直在幫助弱勢群體,她和紀景年資助了五十個貧困山區的孩子……做了這麼多好事,為什麼落得如此下場? 她覺得命運很不公平,她才過了兩年平靜的生活,現在,又得了病。 睡不著,心冰冷,很久沒這樣的感覺了…… 紀景年在廚房,煮著粥,邊打電話給蘇冬城或是肖南笙及錢勇駿,聯係各路朋友,讓他們幫忙介紹京城乃至全國的,最好的腫.瘤專家。 “誰得腫.瘤了?!”,肖南笙在電話裏很激動,急切地問。 “是辰辰,子.宮長了一顆黃豆大的瘤,是惡性的。”,紀景年直白地說,隻聽肖南笙倒抽了口氣,沉默了幾秒。 “我幫你問問,葉歌是這方麵的外科醫生,認識的醫生很多,我幫你問問,阿景,你別擔心。” “阿笙,謝了,我不擔心,她不會有事的。”,紀景年沉聲道,那邊,紫砂鍋沸騰了,他連忙去接蓋子,沸水濺灑在他手背上,瞬間鼓起了一個水泡。 “阿笙,有消息了麻煩聯係我,謝了,我先照顧她!”,手背上一陣灼痛,他咬著牙道,掛了電話。 即使他是個堅強的硬漢,但,麵對她生命健康的事,也同樣,無法淡定下來。 他心裏比她還要害怕。 “不餓。” “吃一點,辰丫頭,這不像你。法庭上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律師哪去了?嗯?”,柔聲地哄,圈著她。 無力地靠在他懷裏,身體的每個地方似乎都是疲憊不堪的,一顆心更是,疲憊不堪。 “我希望的未來,這兩年,停下事業的步子,再給卿卿添個弟弟,我們能有一雙兒女,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我甚至在腦子裏勾勒著一家四口的畫麵,誰知,現在——” “紀老師,我不接受,我難以接受!”,她激動地說。 “不接受又能怎樣?!現實已經這樣了!積極治療,根本不會死,你何必杞人憂天,弄得我也跟著受盡折磨?!”,他厲聲斥責,心口翻.攪。 她反手抱著了他的身子,埋首在他的胸口,“我心裏難受!我現在平靜不了!我也想冷靜,想著想著,覺得好不公平!”,她激動地喊,本以為,比起紀芯柔比起艾雯兒她們,她算是幸福的了,她也一直很珍惜這份幸福,可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得她措手不及! “乖,我知道,哭吧,哭出來就舒服多了,有我在,我陪著你。”,紀景年的心顫抖著,緊緊地抱著她,她真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在他麵前,她柔弱地像個孩子,宣泄著心裏的無助和痛苦,緊緊地抱著他,難以想象有天自己因為癌細胞擴散,死了的場景。 哭得累了,精疲力竭,再也哭不出來的時候,她終於平靜。 紀景年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閉著眼,忍受著那股痛。 “是不是我以前對你不夠好,所以要——” “你對我夠好了!笨蛋!”,沒等她說完話,他立即反駁,她洗了洗鼻子,雙眼腫得像桃子,低著頭,無意間看到他手背上被燙出的水泡,心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