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舍不得豆豆,但她不想再和蘇冬城有任何牽扯,更不想讓他看不起!他總以為豆豆黏著她,是因為她的指使,他以為,她紀芯柔還想著占有他是吧?
在心裏冷哼,覺得他很可惡。
這麼可惡的人,她居然——
蘇冬城愣著,感覺她是真想讓豆豆跟自己走的。
豆豆見柔柔的態度有些強硬,他覺得他真要和冬子走了,可他不想走啊,隻想冬子能夠留下,和他一起陪柔柔,讓冬子看到柔柔的變化,不要討厭她,因為她真的不傻了。
“豆豆,快走。”,蘇冬城拿著豆豆的書包,轉過身,看著他,沉聲喝道。
豆豆雙手捂著肚子,皺著眉,“冬子……我……”,豆豆虛弱地說,皺著眉,剛剛還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孩子,現在看起來十分虛弱。
紀芯柔狠著心不看豆豆,怕舍不得他,怕忍受不了離別而落淚。
“臭小子,別再鬧騰了!乖乖跟我回去!”,蘇冬城走近豆豆,沉聲喝,一手剛靠著他的肩膀,小家夥雙.腿一軟,竟滑下.身子。
“豆豆?!”蘇冬城大驚,豆豆已經坐在了地上。
“豆豆!”,她轉身時,見到了這一幕,心急地上前,蘇冬城已蹲下了身子,將他抱起,“冬子……我好餓……快餓暈了……走不動……”,豆豆垂著眼眸,虛弱地說。
“餓暈了?”,他喃喃低問,“隻是太餓了?”,不放心,又覺得這孩子是裝的,為的是能留下來。
“豆豆,哪裏不舒服?”,紀芯柔也跑了過去,蹲下.身,看著他懷裏的豆豆,焦急地問。
“餓……肚子疼……冬子……我走不動……你做飯給我吃,好不好?我們一天沒吃飯了……”,豆豆虛弱地說,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蘇冬城轉過臉,瞪著紀芯柔,“你們一天沒吃飯?!”,他衝她怒吼。
“午飯和晚飯沒吃!先送豆豆去醫院吧——”,生怕豆豆出事,她焦急地說,蘇冬城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這樣,還想要兒子?!”,他嘲諷地說了句,將豆豆抱起。
她無言以對,見他將豆豆放在了沙發上,“有糖塊嗎?!”,蘇冬城沒好氣地衝她問,她愣了下,“糖果可以嗎?”,她底氣不足地問。
“可以!”,這個笨女人!
他的話音落下,她連忙跑去找糖果。
蘇冬城剝開糖果紙,塞進了豆豆的嘴裏,讓他先補充點能量。
“冬子,我走不動,你去做飯給我們吃,好不好?”,豆豆嘴裏含著糖果,可憐兮兮地看著蘇冬城,小聲地問。
蘇冬城很想反駁,抱著他走開,但,那瞬,心軟了。
“我隻做給你吃!”,他沉聲道,站起身,“老實呆著,發暈再喊我。”,蘇冬城站起身,看著沙發上的兒子,沉聲吩咐,豆豆連忙點頭。
“廚房在哪?!”,轉過頭,看著她,口氣不善地問,聲音透著慍怒。
是怪她沒把豆豆照顧好吧?
“那邊——”,她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道。
蘇冬城朝著那邊走去,進了廚房。
“耶——”,在他的身影消失後,豆豆瞬間豎了一個“v”,勝利的手勢。
紀芯柔見他“活”了過來,才明白他是裝的!
“豆豆你——”,她氣惱,在沙發邊坐下。
“可是,真的好餓,快暈了啊,我沒撒謊——”,揉著肚子,看著紀芯柔,委屈地說。
她將他摟進懷裏,“柔柔不好,是柔柔笨,沒照顧好你,所以你看,柔柔照顧不好你的,你還是聽話地跟爸爸回國去,好不好?”,她輕聲地說,很是自責。
蘇冬城躲在廚房的門框後,偷偷地看著這一幕,這套公寓很小,廚房和客廳的距離很近,他能清楚地聽到她說的話。
那是她的實話吧,也許,她真變了——
他淘米,熬粥,見冰箱裏有豬肋骨、牛肉、雞蛋,還有些蔬菜。
“不會做,還買這麼多菜!”,他嘀咕,聲音慍怒,這時,紀芯柔正好進了廚房,他轉過頭,睨了她一眼,“豆豆呢?!”
“在休息,現在好多了,我進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她誠懇地說,這個時候,能喂飽豆豆的胃才是首要的。
蘇冬城這時穿上了她粉色的圍裙,很瘦,所幸後麵的袋子比較長,“你幫忙?哪次不是幫倒忙,把廚房弄得雞飛狗跳的?”,蘇冬城嘲諷地開口,話才說完,發現自己多言了。
竟想起她以前在廚房“幫忙”的畫麵。
“老公,你在做飯嗎?柔柔幫你洗菜,好不好?”
“不用!趕緊給我出去!”,腰被她抱住,傻傻的她,孩子氣地撒嬌道,他嚴肅地嗬斥,她哪裏會洗菜,十指不沾陽春水,進來廚房,隻是想跟黏著他罷了,這點,他清楚得很。
她總喜歡黏著他,巴不得成他的影子。
“不嘛,柔柔就要幫老公洗菜。”,紀芯柔撒嬌地說,鬆開他的腰,去了水池邊,看著筐子裏的小青菜,像搓衣服那樣搓著——
蘇冬城看著,氣得不知拿她怎麼辦。
她從片刻的失神中恢複,想起了曾經的往事,“我現在洗洗菜還是會的。”,她微笑著說,走去了水池邊,盡量讓心情平靜,盡量在他麵前表現地自然、正常。
蘇冬城沒理她,站在流理台邊,拿著剁骨頭的鈍刀,正在砍豬肋骨。
印象中,他做菜非常好吃,她和豆豆也非常愛吃他做的菜,常常因為搶一塊糖醋排骨而吵架、打架。想起這些的時候,她嘴角揚起,還是覺得,做一個傻子的時候,最快樂了。
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懂。
但,那樣活著,於這個社會來言,是毫無價值的。
蘇冬城眼角的餘光瞥著她洗菜的動作,還真的有模有樣,不似以前那樣,胡亂地搓菜,氣質也不同了,很嫻靜……
他回神,將切好的一段一段的排骨放進盆裏,走去水池邊,“讓讓!”,沉聲地喝,她端起框子,連忙將位置讓給他。
“菜洗好了,還要什麼要洗的?”,她好聲好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