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就該一個人了,不,她還有個男朋友,豆豆說,那個麥迪森人不錯。
關上門,轉身離開,豆豆已在門外等他,在他鎖了門後,接過他手裏的鑰匙,塞在門口的信箱裏。
“鑰匙放在這,安全嗎?”,蘇冬城警覺地問了句,像自言自語。
“柔柔記性不好,常出門不帶鑰匙,為了以防忘記,她常放在信箱裏。”,豆豆撅著嘴說,蘇冬城見那信箱上並沒上鎖,蹙著眉,提著箱子下樓。
“冬子,你不能為了我,和柔柔在一起嗎?”,豆豆跟著他的腳步,邊下樓,邊問。心裏實在舍不得媽媽,怕她一個人在外麵吃虧。
“不能。”,蘇冬城狠心地說,豆豆氣惱地扁著嘴,不再說話,下樓後,認命地上了接他們的轎車。
彼時,紀芯柔還在上課,專心地聽著台上的秋微老師講課,當時間過了十點,她還是忍不住地看了眼窗外的藍天,嘴角淒楚地揚起。
要堅強,即使一個人,也要繼續勇敢地活下去。
她在心裏勸慰著自己。
回到家,房間裏空蕩蕩,一如她的心,沒了依靠,空洞,有些慌亂。豆豆那帥氣的小臉,說過的每一句貼心的話,以及抱著自己睡覺的感覺,都在她腦海裏回旋。 “豆豆……媽媽會加油的!”,啞聲地說,吸了吸鼻子,抑去眼淚。 會加油的,不辜負他的期望,堅強勇敢下去,活得自我,活得精彩一點。 不會再依附任何人而活…… 此刻,父子倆還在飛機上,頭等艙裏,豆豆在他身側睡著了,他閉目養神。 “老公,我們去民政局做什麼?”,車上,紀芯柔偎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左胳膊,傻乎乎地問。 “我們去——”,他看著她,“離婚”兩個字,沒說出口,有些不忍,又擔心她不答應。 “柔柔乖,去完民政局,帶你去吃西餐,好不好?”,他騰出被她緊緊抱住的胳膊,撫上她的肩頭,圈著她的肩膀,柔聲地哄道。 “好!老公最好了!柔柔好愛你!”,小傻瓜激動地說,熱情地爬上他的腿,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幾口,大聲地說。 “好了好了,別鬧了——”,愛?一個傻子懂什麼愛? 他在心裏冷哼,深眸看著她的臉,她那一臉爽朗的笑容,讓他覺得自己有點無恥,居然騙她去民政局離婚。 “老公,你還要送我玫瑰花!”,霸道地說,胳膊圈著他的脖子,一臉撒嬌的樣子。 “送,送,一定送!”,他連忙說。 “老公最好了!”,她又興奮地說,有牛排吃,有玫瑰花收,好幸福啊! 蘇冬城看著她那純真的樣子,不禁遲疑,但還是讓司機開車進了民政局院子,車門才打開,她興衝衝地下了車。 “老公,快點!趕緊辦完事我們就可以去吃西餐了!”,她在外麵催促,見他下了車,她帶頭跑去大廳。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口煩亂。 她這個傻子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去辦離婚的,他蘇冬城還是熬不下去了。 她乖巧地聽著他的話,在離婚協議的一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寫得很慢,那是他教她寫的,自己的名字。 將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她好奇地要看,他連忙收起。 “老公,柔柔餓了,我們現在就去吃,好不好?”,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地問。 本不願答應的他,竟因為心裏的那一絲愧疚,答應了。打了電話,讓人安排了一家西餐廳,訂了最豪華的包廂。 “老公,怎麼沒有蠟燭?電視上的老公老婆吃西餐都要點蠟燭的。”,她傻乎乎地問。 “大白天的,點什麼蠟燭,趕緊吃!”,他衝她教訓,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裏,她拿著刀叉,在盤子裏胡亂地切著。蘇冬城看不過去,將自己的那份切好,放到她麵前,“拿叉子吃這份。”,輕聲地說了句,將她的那一盤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