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妖精隻會謀殺,不會救人(2 / 2)

白蘭嫵媚的躺在床沿,搖搖欲墜,遮唇媚笑,扣住他正在替自己穿襪的手腕:“小道士不是已經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微微一滾,就跌在無塵子懷中,漫不經心蹭過他的嘴角,舌尖勾上耳垂:“夜深了,自然是去取人命,小道士能奈我何?”

無塵子平心靜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哈哈……”白蘭仰天長笑,瞬間又橫眉冷對,“小道士既然忘了,那我就再告訴你一遍:既然苦海無邊,那我便拉世人入海,嚐我所痛,受我所苦,解我心中恨,抱我此身仇!”

前世白府幾十條人命,不是一句回頭是岸,就能放下。

剝皮抽經之苦,也不是一句放下,就能忘卻。

夜色漸沉,大雪蓋住滿地印記,寒了溫度,也寒了人心。

告春手捏兩錠白銀,走遍了京城所有醫館,卻得不到救治,失落回到白府,跪在白若冰身前。

隻可惜白若冰自顧不暇,哪裏還顧得上一個小小的丫鬟。

她攏了攏自己的衣袖,嗬欠連天:“銀子都給你了,醫館不肯救治,你來求我又有何用?”

告春雙手比劃,“嗚嗚”焦急想要說話,最後隻能無助的衝著白若冰一個接一個的磕頭。

大雪之下,滿地石子,刹那間,鮮血就染紅了滿地白雪。

白若冰滿臉厭惡:“你別叫,難聽死了。別聽白蘭那個賤人嚇你,我看你現在不是挺好,還去醫館做什麼?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明日你要是還難受,我再帶你去找大夫也不遲,好不好?”

告春還想上前,就被兩個丫鬟攔住,微笑著將她請出了白府。

曾經繁華的白府,此時再告春的眼中,就是昏暗的地獄。

夜空漫天繁星,她身受重傷,還無一容身之地,寒意透過薄衫入骨。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行走,跌跌撞撞摔在一戶高門之下。

無助的抬頭,隻見上書三個大字——國師府。

她狠下心,衝上前死命叩響大門。

此時白蘭正在屋中喝著熱茶,聽到下人來報,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你們國師大人慈悲,如今有人受傷上門求助,還不快請進府來,好好救治。”

她的傻妹妹,親手將人送到自己的名下,她自然不會放過。

灼熱的火牆,終於讓告春感受到溫暖。

她顫抖的拿出所有的銀兩,高舉在白蘭麵前,嘴巴張開,雙眸滿是淚水。

想說,說不出口;想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無助的磕頭。

白蘭是她僅剩的希望。

若是連她都不肯就自己,自己就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白蘭笑著命人扶她起來,故作震驚問道:“告春,你竟然求到我這兒,怎麼,表妹還沒帶你去看大夫?”

手指輕觸她的額頭,迅速彈開,捂嘴悠笑,命人拿帕子擦幹額間的血漬:“燒的這麼厲害,還不用藥,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她大惑不解的捏起銀子,隨手又丟在地上:“你有這麼多銀兩,自己去醫館就是了,來找我做什麼?”

這麼多問題,隻得到告春“嗚嗚”的回應。

梅雪在一旁幫腔:“小姐您忘了,她的舌頭沒了,是不能說話。不過,依奴婢猜,她能來找小姐,肯定是她那個主子,留不得她,所以才……”

白蘭眸色漸冷,赤著腳嫋嫋婷婷往旁出走:“哼,主子?你們說我是妖精,妖精隻會殺人,不會救人。你若是想死,我可以找人一刀了結你,但是讓我救下你……”

告春猛地搖頭,跪爬到白蘭腳邊,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裙擺,頭機械般不停的搖。

白蘭微微一笑,俯下身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我不是妖精,那你的舌頭,又是怎麼沒的?”

告春恍然遲疑,顫抖的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