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整個公主府都是一陣喧鬧。
白蘭剛剛醒來,不慌不忙的拉住梅雪,語氣平靜的詢問:“怎麼了?”
梅雪緊張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是韓太師帶著府兵將公主府給包圍。徐天寧調查私鹽案絲毫不含糊,不顧韓太師的麵子,將朝中大臣一個個的揪出來,這種手段逼急了韓太師,有種狗急跳牆的味道。
白蘭聽了,一臉的了然,淡定的說道:“既然是九王爺的事情,去把徐天寧給我揪出來,讓他去解決。”
韓太師真是被逼急,安平公主府位置雖然偏僻,但也在皇城內,他帶著人出現,真實的目的是為了堂堂的九王爺,不禁讓人懷疑:他是想威脅徐天寧,還是想威脅皇帝。
白蘭的眉角微微挑起,要不要添油加醋去告上一狀,說他逼宮?
梅雪歎了口氣,“小姐,今早九王爺瞧著形勢不對,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韓太師的人把咱們府上給圍起來,院子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進不來,咱們是一點消息讀送不出去了。奴婢也不想這般,可實在是……”
“知道了,別急,我出去看看。”
白蘭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神中的笑意更甚,親自化了妝,穿上公主的朝服,在院子中擺好儀仗,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韓太師的麵前:“呦,什麼時候,本公主府邸安危竟然交給韓太師全權掌管了?”
韓延笑了,並沒有命人讓開,而是抱拳,有些仗勢欺人的滋味,說道:“下官和九王爺之間有點私事,但是九王爺行蹤不定,下官隻能出此下策,還請公主見諒。”
“好說。”她依舊是在笑著,對著儀仗隊內的下人說道:“你們就在這裏候著,若是見到了九王爺,一定要抓到韓太師的麵前,讓他們好好的敘敘舊。”
隻不過,剛剛離開了韓延的實現,她就狠狠地掐了手臂,眼淚瞬間冒出來,掩麵往勤政殿而去。
一位公主,穿著精致的朝服,最後卻孤零零的出現在皇宮,眼中還帶著淚水狂奔,內侍們哪裏敢攔著。
白蘭直接就撲到了皇帝的腳邊,聲音哽咽:“皇帝哥哥,妹妹到底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我?您要真是看不慣妹妹,那就把我送回到白府,或者是國師府去。何故讓那韓太師,帶著人闖我公主府,當著下人的麵,訓斥我,與我麵上無光。這個公主,我是怎麼也做不下去了,您收了我的公主名號,還給表妹吧……”
此話一出,皇帝的麵色瞬間就鐵青,“你說誰包圍了你的公主府?!”
皇帝親自帶著大內侍衛出現,正好看見韓延的人將九王爺給控製住,心怒氣越發的控製不住,“來人啊,將這些以下犯上的人,給朕拿下!”
安平公主府在皇宮的西北角,往常並沒有什麼達官顯貴路過,以至於侍衛的巡視也比較鬆懈,這才讓韓延膽大妄為,帶著人前來耀武揚威。
隻可惜,他的對手,不僅僅是九王爺徐天寧。
白蘭最喜歡坐山觀虎鬥的感覺,朝著徐天寧示意,徐天寧瞬間明白,將令牌雙手托舉到皇帝麵前,跪在地上,道:“臣弟能力有限,辦不了私鹽案,還請皇兄另請高明。”
徐天寧一直都低著頭,皇帝看不見他的表情,思量了一會兒,並沒有喊他起身,而是猛地一甩袖子:“把韓延壓進大理寺!”
私鹽案牽連甚廣,現在竟然連太師都牽扯其中,還帶兵包圍公主府,想要威脅王爺,不要再插手此事。
皇帝下令大理寺,查,不論此案牽連到誰,都要徹查此案!
韓太師是徐辰逸的人,白蘭直接一個先發製人,從皇宮離開後,帶著手下就衝進了逍遙王府,指著徐辰逸的鼻子罵道:“蠢貨,看看你的人幹的好事!”
白蘭怒氣衝衝的把徐辰逸,死死的按在凳子上,眼神中的寒意讓徐辰逸都忍不住打了寒顫,“公主息怒。”
她怎麼可能息怒?
現在隻有先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韓延的身上,才能讓徐辰逸不懷疑自己。
她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後接著說道:“韓延的腦子有坑嗎?拋開你我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談,我的公主府再皇城內,他明目張膽帶兵,是想謀反不成?!”
徐辰逸頓時嚇的腳下一軟,眉頭緊鎖:“皇上真是這麼想的?”
“皇帝哥哥的心思,誰猜的準?”白蘭道:“不過,我看那個九王爺好像真的嚇著了,鬧著不肯再管此案,不如你進宮將監管權拿到手中,過兩日拉出幾個替死鬼,再搜出些銀兩,皇上感念你的功勞,此事指不定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