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怡成功將皇帝請來,順便引來了宮中不少的下人。
大家圍在貴妃娘娘寢殿外頭,對著地上一灘血跡指指點點。
白蘭就站在屍體旁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被嚇著了,而禦醫正在給知書號脈。
韓詩怡紮了好幾下,全都落在要害,怎麼可能還有命。
皇帝見白蘭竟然在這兒,有些驚訝,就見白蘭迷茫轉過身,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皇帝哥哥——”
她手指著知書的屍體,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我、我就是想來找貴妃娘娘說說話,誰知道,下人才剛剛通報,貴妃娘娘就拿著匕首衝出來,先說我是鬼怪,然後又說她是罪人,接著,就用匕首自殺了……”
她說的話,與丫鬟說的相差無幾,但是皇帝明顯不太相信。
就算是貴妃認為安平公主已經死了,現在看到白蘭,所以受到驚嚇,也不應該有這麼反常的舉動。
杜高公公在貴妃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將擺在桌上的冰肌膏拿出來,韓詩怡並不知道白蘭將此物放在屋中,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解釋。
但也正是她這種手足無措的樣子,令皇帝更加懷疑冰肌膏的來曆,杜高仔細辨認了一下,小聲的說道:“這個用來裝冰肌膏的盒子,好像是官窯特意為皇後娘娘燒製的。皇後娘娘有沒有上次給別的貴人,奴才還需要去內務府查詢一下。”
內務府將冊子遞上來,杜高翻看過後,並沒有平鈺月賞賜的記錄,再將冊子雙手舉過頭頂,一邊回稟情況,一邊請皇上翻閱。
這種繁雜的小事,皇帝並沒有親自檢查,而是隨便翻了一下,就命人去請皇後。
知書的屍體已經被下人清理,院子也被打掃幹淨。
皇帝覺得此地汙穢,領著眾人去了勤政殿,皇後平鈺月跪在地上,表情茫然,問道:“臣妾不知所犯何事,驚惹得皇上如此震怒。”
皇帝拿起冰肌膏就往她頭上砸去,“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平鈺月一見那物,瞬間將目光落在白蘭的身上,丫鬟晨君靠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貴妃娘娘發瘋自殺,皇上懷疑是這冰肌膏搞的鬼。”
平鈺月瞬間就明白了,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明白?!”皇帝冷哼,“這瓷罐官窯燒製了多少個,你賞賜了幾個,摔碎了幾個,這上頭都記載的清清楚楚,要不要朕一條條的念給你聽?!”
平鈺月跪在地上,說道:“回稟皇上,京郊狩獵,安平公主手上,臣妾曾送了一罐給公主,內務府可有記錄?”
白蘭知道這事兒肯定躲不過去,但是並沒有一丁點的慌張,笑著又從懷中拿出一盒一模一樣的冰肌膏來,說道:“皇後娘娘說的可是這個?”
讓皇上看到的是真的,白蘭自己手中的這個,是仿製的,猜到皇上並不會刻意檢查自己手中的額東西,白蘭這才能明目張膽的玩起了以假亂真的事情。
她很淡定,跪在地上,見皇帝隻是稍微的看了一眼,就還給了自己,這才說道:“臣妹聽聞冰肌膏是宮中聖藥,皇後娘娘賞賜了一盒,一直沒舍得用,就一直隨身帶著,沒想到今日竟然齊了作用。”
皇帝點頭,眼神中都是遲疑,不經意的說道:“要是身上沒有大傷口,這東西你也別用,金貴的很,宮中也不多。”
關於冰肌膏的作用,一直都是皇宮貴族之間的秘密,皇帝不想讓白蘭知曉就,見她的嫌疑已經被洗淨,就讓她回府休息,整個秦正殿內,隻剩下皇帝和皇後。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後,眼神中都是失望,歎了口氣,說道:“貴妃在宮中從不與你作對,而你明知冰肌膏用多了會有致幻的後果,為什麼還要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