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越腳下一頓,根本半個字都不相信。
韓詩怡卻十分的激動,猛地衝到他的身邊,緊緊的將他的手給拉住,“因為白家無人,她雖然推翻了韓家,但是親手救下你,為的就是你能顧念她的救命之恩,為她所用。白蘭此人心思縝密,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姐姐求求你,離開她,不要再被她迷惑,最終成為她手中的刀。”
韓子越低頭,站在他身邊的韓詩怡哭的撕心裂肺,但他一點都沒有動容,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直到韓詩怡的情緒漸漸地平穩,才小聲的問道:“貴妃娘娘說完了嗎?”
韓詩怡一愣。
就見他毫不猶豫的退開兩步,生疏的說道:“若是貴妃娘娘沒有別的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白蘭一直都趴在屋頂上,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嘴角微微的勾起。
今日本是心血來潮,想要偷聽一下韓子越的心裏話,卻沒想到,竟然偷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本以為韓詩怡是一條聽話的狗,卻差點忘了,咬人的狗,不叫。
既然不叫,那就永遠都別叫出聲。
她慢慢的站起來,手臂上停著好幾支白鴿,她看了字條,滿意的點點頭。
東陵王自從上次之事,就盡量降低了在京城中的存在感,甚至連平家把持朝政的這段時間,都沒有什麼動靜,還以為他真的收了榮登寶座的心思,不曾想,終於按奈不住。
兩位一直都水火不相容的王爺,此時正在東陵王府商討對策。
經曆平家謀反,原本不足為敵的徐天寧,成為了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加之皇上已然公布自己暫時不能生育的消息,徐天寧更是被眾多大臣擁護。
徐辰逸被貶出京,最多還能在京城中停留三日。
他的手指淩亂的敲擊著桌麵,麵色凝重:“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曾經意氣風發的徐正天瞧著已然蒼老了不少,“皇上覬覦你我二人,我們斷不能像平家這般魯莽,定要收斂羽毛,修身養性,等待時機,一舉奪位!”
不遠處,舞女跳著美妙的舞蹈。
徐辰逸低頭思考,卻突然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眼眸,他訕笑:“沒想到五哥還是念舊之人。”
白若冰撲到徐正天的懷中,親自為二人斟酒,徐正天說道:“你別忘了,宮中那位是假的,這一位才是真的。”
“五哥知道她是真的又有什麼用?沒有信物,真的也能永遠變成假的!”徐辰逸冷哼,“我們需要的,是那個能號令異姓王殘餘部下的人,誰手中有鐲子,誰就是真的。”
因為冰肌膏的關係,白若冰臉上的疤痕已經不見,微微一笑,竟然也有當初嬌滴滴的滋味。
她衣著清涼,好像很適應如今官妓的身份,輕輕一躍,又趟進徐辰逸的懷中。她的手指擦過徐辰逸的下巴,然後嘴唇靠近徐辰逸的耳朵,說道:“難不成,時至今日,王爺還以為,那個安平公主,是你手中的旗子?”
白若冰身子好似無骨,整個人癱在徐辰逸的身上,“您就要被貶,她可曾出現過?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朝中最得意的人是誰,而那個人和白蘭又是什麼關係,白蘭真正願意輔佐的人,您還看不清楚嗎?”
“徐、天、寧!”
聽到這個名字,白若冰終於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從私鹽案開始,白蘭明著幫您,實際上都是在為九王爺鋪路,如今九王爺風光無限,而您成為了她的……棄子。公子,您一直都被她給騙了,我才是一直對您忠心耿耿的奴才啊!”
徐天寧正在敲擊桌麵的手指,停頓。
他回想了最近發生的一切,才發現他一直都在被白蘭牽著鼻子走,“從韓家到平家,白蘭根本不是在為本王掃清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