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是奇怪,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怪異的事情。你們兩個沒事吧?青殃呢?感覺怎麼樣?”杜箏依舊掛著那張雷打不動的淺淡笑顏,眸子溫和的一一掃過眾人。
“我倒是並沒有什麼大礙,不用擔心。”青殃將將扯出一抹笑顏,卻再也控製不住,“哇”的一聲,便也跟著吐了一陣子。
嘴裏還不停的說,“我這純粹是受了他們的影響,被拖帶的。”
“行了,你就省省吧。還被我們拖帶的?你自己要吐的,關我們哪個的事啊?”羽措剛剛止住的嘔吐,又差點被青殃的一番動作,連累的再往外吐出來。
“也是。青殃,你沒事吧?”貂祀也往這邊看過來,眉眼裏布滿關心。見他朝自己擺了擺手,便放下心來,又轉頭去看杜箏,“我們現下怎麼辦?先去哪裏呢?”
“先向前麵走走吧。盡量往戒備森嚴的正殿去。想來這種荒僻的地方,我們也尋不到什麼出來。”杜箏看了羽措一眼,唇角掛上一抹淺淡的笑顏,緩緩道出。
四個人達成一致意見後,便向士兵極多,往來穿梭的地方行去了。
這片宮殿總的來說,並不算大。當然,這僅僅隻是在外麵看上去的感覺。進得裏麵去,卻又仿似到了另一片不同的天地。
裏麵建有很多個不同的拱門,各個拱門之間皆是相通的。也就是說這在無形中,就將外麵看起來是一個殿宇的地方。硬生生分出了好幾個不算大的房間。
他們正走著,卻忽然見到了一個長官樣的人,正在前麵指手畫腳,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們便趕緊垂下頭去,本來想默默的轉身離開的,不想卻被那個眼尖的長官給發現了。
“唉,我說,你們四個都過來。”那長官雙眼一瞪,朝著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過去。
“不知長官有何吩咐?”四人各個垂下頭,顯出無比恭敬的樣子。杜箏率先一個見了禮,開口詢問。
“昂。你們兩個,隨著他們一塊去西苑打掃去。注意啊,可一定要打掃幹淨了,明天大王就要到了。若是你們打掃不幹淨,惹怒了大王,仔細你們的腦袋。去!”那位長官一手指向了正站在一起的羽措和貂祀,冷冷地吩咐著,還伴著特有的威脅。
他們四人低著頭,各自在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羽措和貂祀便跟著剛才站在這裏,挨訓的那幾個人,向外麵走去。
杜箏和青殃卻是跟著這位長官,親自去了正殿內,監督各項打掃的事宜。這份差事想來輕鬆一些是對的,可跟在長官身邊,也是最危險的。
隻因金翎羽一族別的不甚關心,封王封侯,封官拜將,都是以自身真本事作為評價標準的。
故而,稍微有些官銜的,就比普通的小侍衛,能力要高上一些。
幸好杜箏和青殃兩個都是比較穩重的人,不會毛毛躁躁,平白惹來禍端倒是真的。
二人跟著這位小長官,轉了個方向又向前麵行去。二人這才幡然醒悟,剛剛他們尋到的那座宮殿,根本不是什麼正殿。
說來也怪,一般人家的正殿都是座北朝南的,而金翎羽的卻是正好反過來。也怪不得外人尋找不到。
走進正殿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高高在上的王座兩旁的,直直聳立著的兩尊金銅像。
王座左邊的那個金銅像,麵目猙獰已極,倒是把杜箏也嚇了一跳,直感覺比幽冥司內的衙役還要恐怖幾分。
王座的右邊則與左邊恰恰相反,右邊的金銅像麵上掛著似有若無的淺笑,好似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手裏托著一個花瓶樣的器皿。器皿內空空如也,隻留下一個細小的黑洞,也不知裏麵究竟是個什麼。
遠遠看著竟然好似有南海觀音的感覺,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而現下正有兩個婢女樣的金翎羽,手裏拿著拂塵,正在仔細又小心的打掃這兩尊金銅像。
“你,留在這裏,督促她們趕緊將這兩尊神像收拾幹淨,知道嗎?一定要仔細些,這可是大王最喜歡的。”那個長官指著杜箏,冷冷吩咐道。
“是,長官。”杜箏垂頭斂目,極為恭敬的答道。
就這樣,杜箏便留了下來,有些出神的盯著那兩尊金銅像發呆。好似以往時候是見過的,卻又忘記了到底在哪裏見過。
“小長官,小長官,您怎麼還出神愣住了?”本來站在右邊擦拭金銅像的婢女,待杜箏回神之後,才發現她已經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杜箏被嚇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幾步。神色才漸漸平複下來,爾後遞目望去。這才仔細看清楚這婢女的模樣,竟是水靈靈的一個晶瑩剔透的美人。
尤其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薄霧彌漫,似夢似幻,越是想要努力去看清楚一些,卻越是看不真切了。
“糟糕!”杜箏心裏猛然一亂,砰砰急速跳動的心脈,提醒了他這可不是尋常的“美人。”
定了定神,強行收回自己,不小心被攫住的心神,微一躬身,緩聲問道:“不知兩位姑娘,可是已經擦拭完這金銅像了?”
“咯咯!”兩個婢女俱是捂著手帕笑出了聲,眉眼彎彎,現出了幾分調皮之色。
“哪個要你喊‘姑娘’了?難不成你是新來的?”本來站在左邊金銅像處的女子,嬌軟的嗓音,甜甜一笑,緩步踱了過來。
“冒犯了,在下正是自皇城剛來,有些規矩不太懂得,望兩位姐姐莫要見怪。”杜箏又是一拱手,禮貌有加,卻又疏離淡漠。
“吆,我說呢?這麼一個麵白書生,嬌娘子也歡喜了不成?原來是皇城裏麵來的啊。可是奉了大王的命令?”後來走過來的這名婢女,接過話來,挑釁的看了旁邊的女子一眼。
杜箏想了想,還是尋找了一個更為妥帖,又不會輕易被識穿的謊言:“哦,我隻是奉了家父之命前來,幹些活計而已。”
“哦,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小兵嘍嘍的。”這女子說著,纖纖玉指在杜箏毫無任何防備之下,緩緩勾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