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對上門口陸方淮的黑瞳,心中又是猛地皺縮一下,疼得快要不能呼吸。
起身要去關門,“陸方淮,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陸方淮攔住我,用半個身子頂住門,麵容憔悴得很,看上去就如同一晚上都沒有睡覺,連胡茬都長出來了,在嘴角一圈青色的印記十分明顯,整個人頹廢異常。
“如九,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我和那個女人隻是形婚而已,這是家裏麵安排的,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那和誰結婚都沒有所謂,所以我才答應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我直接拒絕,看著跟前的陸方淮,“既然你都已經答應和那個人在一起了,那就不要反悔,這樣做,對誰都不好,陸方淮,我昨晚也仔細想過了,與其讓你悔婚和我在一起的消息傳遍整個江中市,倒不如我和何生走得遠遠地,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
說著,又趁著陸方淮愣神,猛地將他外麵一推,啪的一聲要關上門。
也不知道是我關得太急沒有注意到,還是陸方淮在最後一刻將手給伸了進來,在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就聽見陸方淮慘叫一聲,手指被門狠狠的夾了一下。
我和巫靜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過去看看他情況怎麼樣,但是一想到現在的局麵,又狠下心來,推著巫靜往外麵去,“你不是要去上班嗎,現在快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改天有空再約你吃飯,今天我就先休息了。”
說完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到地麵,我眼淚又掉了下來,心中嘲諷自己淚腺真是發達,昨晚哭了一晚上都還沒有哭幹呢。
何生這時候也換好幼兒園的製服出來了,拉著莫言的手蹦蹦跳跳,見我坐在門口,便過來拽我,“媽媽,你不要坐在地上,老師說坐在地上會著涼的,這樣對身體不好,快起來吧。”
一邊說,一邊使勁拽我。
莫言也一臉深沉的看著我,“剛才我聽見陸方淮的聲音了,是不是他來過了?你們說什麼了嗎?”
我搖頭,慘淡的笑了一下,“我不舒服,就先回屋了,一會兒送何生去幼兒園之前,先看看屋子外麵有沒有人再出去,知道嗎?”
“怎麼了,屋子外麵有誰嗎?”莫言往外看了一眼,大概是看見陸方淮了,又扭過頭來問我,“如九,你真的不打算,出去和他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就這樣吧,挺好的。”
我實在是覺得身體不怎麼舒服,早飯都沒有吃就進了房間休息,而莫言也是等到門外沒有動靜才離開的,昏昏沉沉在家裏睡到中午,若不是傅思遠給我打電話,我還真的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傅思遠的語氣還有點著急,一接通就問我在什麼地方,“姑奶奶,我真應該改名叫你顧年愛了,你什麼時候來上班啊,現在狗董指名點姓要來找你呢,正在你辦公室等你,你趕緊過來吧。”
感情上的事情的確不應該耽誤工作,我哦了一聲,掛斷電話起床,隨便的洗漱了一下就要出門。
鎖門的時候,看見門口的白色大理石上還有幾滴幹涸的鮮血,應該是早上陸方淮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