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恨你。”
齊月一機靈,俯著耳朵湊上前去。
“南竟泠翕。”
“護士,護士,九號病房四床的病號的病人說話了。”
在聽清楚卻是床上的人在說話之後,齊月急忙跑向了護士站。護士聽後都覺得不可思議,叫了醫生便跑向了病房。
醫生忙將病人轉到了觀察室做全方麵的檢查,三個小時後,醫生才從觀察室走了出來。齊月與溪颺見醫生走出,趕忙上前詢問。
“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麵色欣喜。
“我當醫生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一例植物人轉醒的例子,我總以為這是個神話,但是現在看來,是真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溪颺有些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說,她恢複正常了?”
醫生點了點頭。
“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但是目前她還沒醒。”
溪颺與齊月謝了醫生之後就進了病房。
看著景萱熟睡的容顏,齊月的心裏十分矛盾,一方麵作為景萱的好朋友,她很希望她能平安。可是另一方麵,如果她醒來,那溪颺好不容易才接納自己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當初他是為了讓靛琳出國深造才說謊騙她。後來她出了事,溪颺一直很自責,總覺得要是自己沒說那些話騙他就好了。現在她醒來了,那溪颺會不會和景萱和好?
“水,水。”
病床雙傳來微弱的聲音,齊月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溪颺倒了一杯水,將景萱扶起,喂了下去。那動作十分輕柔就像是手裏捧著珍寶一般,那模樣深深的刺痛了齊月的心。
“溪颺,你反悔了是嗎?”
溪颺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你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小萱的病情。”
“溪颺,其實我可以了解的,畢竟才過了三個月,如果你放不下萱萱,我也沒有怨言,現在她清醒了,我祝你們白頭偕老。”說著便跑了出去。
溪颺見齊月跑了出去,也放下手邊的水杯,追了出去。
“齊月,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
出了醫院,齊月直直的就向著馬路跑去,迎麵過來一輛貨車,齊月見了,愣住了,竟這樣呆在了馬路中間。眼看著火車就要撞上齊月了。
“齊月。”溪颺大叫一聲,一把將齊月拉開。
車終於停住了,溪颺抱著齊月滾到了馬路一邊,司機下車便大罵:
“你們幾個走路不看車啊,想找死也別再我的車下麵,真是晦氣。”
溪颺也不理司機,隻是看著齊月。
“怎麼這麼不小心,不聽我說完就跑了,要是撞到了怎麼辦。”
齊月也嚇著了,眼淚汪汪的說:
“你回去找萱萱吧,你得了白血病的事情跟她解釋清楚,你們一定能冰釋前嫌的。她現在醒了,是我該走的時候了。”
“齊月,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為什麼舍命救你,那是因為我也喜歡你啊,在小萱病的這段時間,我看到了你的真心,你對我的好,我怎麼還能無動於衷。我對小萱好是因為我心中有愧,我不想辜負了她,所以我很矛盾。”
“齊月,溪颺,你們不用分開。”一道聲音從馬路一側傳來。
齊月與溪颺向著馬路邊望去,隻見景萱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站在馬路的一邊。齊月看見景萱,喜不自勝。
“萱萱,你醒了。”
景萱點點頭,微笑著。
“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不管當初因為什麼,現在都已經是這個結果了,相愛不容易,能在一起時,就在一起吧,俗話說大夢三生,我在睡著的這段時間裏夢到了很多,感覺經曆了很多,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景萱了,相信我,我可以麵對的。”
齊月站了起來,感激的看著景萱。
“萱萱,你說的是真的?”
景萱笑了笑。
“好呀,既然你不要,那我可要把溪颺搶回來了。”
齊月聽了這才笑起來。
景萱回到病房之後又做了一個係統的檢查,確定無礙之後才辦了出院手術。剛走出醫院,一個護士就追了上來。
“哪位是溪颺先生?”
三人都有些狐疑,溪颺擺了一下手。
“我,我是溪颺,有什麼事情嗎?”
護士拿出一張骨髓捐獻登記表。
“是這樣的,您患有白血病,而且骨髓又十分罕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術,現在有一位男士因為車禍去世了,在生前他曾填過器官捐獻表,我們已經調查過他的骨髓跟你的十分匹配。”
齊月小心的問道。
“那是不是可以說,溪颺的病有救了,他不會死了。”
護士聽了點點頭,溪颺喜極而泣,一把抱住齊月。
“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我可以一輩子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