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西雅圖。
春末氣候情緒多變,乍寒乍暖。昨夜大雨侵襲,今日竟是豔陽高照。
3月8日那天,阿笙走出閣樓,扶著樓梯一步步往下走,她腳步虛浮無力,一度以為自己會踩空失重滾下去。
阿笙站在院子裏,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片刻眩暈。
她今天穿著一條白色棉布長裙,外罩一件黑色針織衫,一雙深藍色運動鞋,院子裏泥土濕潤,鞋底沾了濕泥。
顧城跟在阿笙身後,麵對他的妹妹,很多時候他是無力的,因為他治不好她的病。
多年前,他知道了陸子初的存在。一眼相見,他就深深的意識到,陸子初對女人來說是罌粟,美好驚豔,才情雅致,遠觀賞心悅目,一旦靠近,無疑將悲喜全都交諸給了對方。一如阿笙,縱使寡言寡語,遇到陸子初,終究一醉沉淪。
現如今,阿笙逆著光,麻木的站在院子裏,顧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閣樓上,阿笙趴在桌上睡著了。
日記本上,字跡被眼淚暈染,模糊不清:“時光偷窺我的不堪,觸目所望,竟是滿目瘡痍。”
文字刺眼,顧城難以呼吸。如同現在,她轉身看他,眸色淺淡,似乎想麵對麵跟他說些什麼,但因為太久沒有在陽光下說話,張嘴竟是無聲。
顧城期待而又難過,心內隻剩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