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個坑,她想把自己活埋了(1 / 2)

那天課罷,陸子初收拾課本離開前,當著03級全係學生的麵,對阿笙說:“顧笙同學課後來一下辦公室,我有事情找你。”

一時間,阿笙飽經全係學生眼神垂愛,當事人坐在座位上沉澱了情緒,這才起身,拿著背包走人。

前往辦公樓,阿笙麵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陸子初的辦公室在甬道盡頭,那裏有一麵明亮的玻璃牆,離得很遠,就能看到自己的小身影,隨著走近,一點點拉高,清晰緒。

薛明珠有一次來辦公樓交作業,看到這麵玻璃牆,還曾對她們說:“這麵玻璃牆很神奇,仿佛能看到自己從嬰兒時期一點點長大成人。幾十秒,小小的自己眨眼間就長成了現如今這副模樣,忽然有點小感傷。”

阿笙明白:所謂日子,經不起推敲。

房門沒關,阿笙在辦公室外麵停了兩秒,抬手敲了敲門,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陸子初正站在打印機前整理資料,阿笙走進來的時候,他側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靜:“下午要輸液,別忘了。”

“……嗯。”阿笙略感意外,他喊她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他問:“有人陪你去醫院嗎?患”

“有。”t大醫學院附屬醫院坐落在學校附近,步行十分鍾就到了,就算沒人陪她一起輸液,阿笙一個人也能應付過來。

早已敲定好的,陸子初下午要和訴訟當事人麵談,所以沒時間照應阿笙,聽到有人陪她一起輸液,倒也安了心。

想了想,陸子初說:“輸完液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阿笙很想問他,給他打電話幹什麼,但出口話語卻是:“我沒有你電話號碼。”

有些後知後覺,陸子初這才意識到他們認識這麼久,但卻從來沒有向對方告知過彼此的電話號碼。

笑了笑,陸子初低頭對阿笙說:“把你手機給我。”

遞給陸子初的是一支銀白色手機,至於那支被她千辛萬苦撈出遊泳池的黑色手機則一支潛伏在她的口袋裏,不敢輕易拿出來示眾。

也許,口袋裏潛伏的早已不再是一支手機,而是她深深藏匿的心思,擔心一朝暴露,迎向她的卻是惴惴不安。

陸子初拿著手機,手指嫻熟的輸著號碼,把名字編寫在內,存入電話薄之後,又用阿笙的手機撥打著他的號碼,聽到手機在響,這才掛斷電話。

把手機還給阿笙,阿笙低頭看著電話薄,“陸子初”三個字燙紅了她的眼。

……

下午,許飛陪阿笙去醫院輸液,殷勤周到,不時有目光投落在阿笙這邊,輸液室有女病友小聲感慨道:“唉,好男人永遠都是別人的。”

期間,劉依依給阿笙打來了電話,阿笙佯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許飛,一直笑眯眯的許飛,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湊到阿笙耳邊,小聲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去吧!”阿笙理解許飛的感受,惟願時間能夠衝淡一切煩愁。

電話那端,劉依依問阿笙:“剛才是誰在跟你說話?”

“許飛。”

劉依依忽然沉默了,阿笙隻能主動打破沉默,對劉依依說:“我昨天跟哥哥通過電話,他說他有可能今年會回國過年。”

“真的?”劉依依一掃之前消沉,聲音很激動,那樣的歡喜倒讓阿笙失笑不已。

那時候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劉依依之所以激動歡喜,並非因為她的大哥要回國了,而是她終於可以見到她心儀喜歡的男人……

大哥和愛人,豈可相提並論。

“那麼激動幹什麼?他隻說有可能,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能回來。”阿笙擔心劉依依隻是空歡喜一場,畢竟還不知道爸媽是否放行。

劉依依笑道:“一定會回來的。”

阿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依依說的那麼堅定,好像哥哥已經提前預定好機票,回國在即。

“我就知道。”有時候,劉依依對某些人,某些事情的堅持比阿笙還執拗。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掛斷電話。

許飛回來時,看到阿笙坐在椅子上,頭低垂著,似是睡著了,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無聲坐在她身邊,扶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