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你太欺負人了(1 / 2)

下午兩點,陸子初坐在一旁沙發上低頭看書,因為陽光潤染,一身琉璃。

察覺有人看他,抬眸,就對上了顧笙的視線。

某人目光平靜,早已不見先前焦慮,“想喝水嗎?”

阿笙沒說話,喉嚨發癢,輕輕咳嗽著,一雙眸子盯著他,冰冷專注膛。

陸子初放下書,看出來了,她在怪他。

果然,阿笙強忍咳嗽,嗓音嘶啞,醒來出口第一句話竟是:“我以為醒來看到你,我會拿東西砸你。”

聽到這話,陸子初薄唇微勾,隱隱覺得好笑。

看來這場有預謀的課堂漠視,終究還是有成效的,至少激發起了她的壞情緒鐮。

還有,阿笙頭腦意識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清醒,但至少證明她沒有燒糊塗。

“你想拿什麼物件砸我?杯子還是枕頭?需要我幫你拿過來嗎?”

男子含笑看著她,眼眸裏的水光仿佛能夠淹沒阿笙,阿笙不便跟他繼續糾纏下去,懨懨的閉上眼睛:“陸子初,你太欺負人了。”

聲音微不可聞,近乎呢喃。

那聲“陸子初”聽得某人內心越發柔軟,暗笑自己,原來和她在一起,想要收獲快樂,其實很簡單,好比一個名字。

陸子初眸光清亮的盯著她,嘴角還噙著笑,靜默片刻,淡淡開口:“你見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別人?”

阿笙心念一動,秀眉緩緩展開,睜開眸子,入目就是陸子初漆黑明亮的眸。

不算太大的休息室,因為異常幹淨整潔,所以阿笙躺在床上,連動也不想動一下,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陸子初。

如此近距離,近在咫尺,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陸子初目光太深幽,清冷氣息逼近阿笙,好像隨時會傾身吻住她的唇,如同那次在藍鑽……

事實證明,阿笙純屬胡思亂想,陸子初傾身靠近,不是為了吻她,而是探手摸向阿笙額頭,看她是否還在發燒。

所以阿笙看向陸子初的時候,就看見他的白色襯衫上,黑色袖扣在光線下越發刺目耀眼。

活了19年,阿笙從未見過有男人可以把最平凡的白襯衫穿出貴族氣質來,陸子初除外。

如今這個姿態優雅,氣質獨特的男人就坐在她對麵,她卻心思平靜,不願對他微笑,不願長久麵對他。

她在害怕,害怕之前拒絕麵對的東西會在他溫潤的眼神裏失去堅持的意義。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如果不喜歡,人前冷靜理智的她,又怎會屢次在他麵前緊張出糗……

她對陳鈞說過,一旦遇到對的那個人,男人或女人會在不知不覺間倒退時光,變成一個心無城府的孩子。

她在陸子初麵前偶爾鬧些小笑話,偶爾緊張不安,偶爾出現一些壞情緒和小別扭,哪一個舉動不是像極了孩子?

課堂上被他訓斥,她尷尬羞惱;舉手回答問題,被他漠然忽視;將近兩個月,他和她之間的關係降至冰點,宛如陌路人,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被508舍友,全班同學孤立的日子裏,她沒有在人前流過眼淚,卻在晚上夢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翌日醒來,枕頭濕了一片。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早已泥足深陷的那個人是她。

委屈嗎?委屈。

怪陸子初嗎?都想拿東西砸他了,怎能不怪?

陸子初知道,她在生氣……

她性子淡,若她願意在他麵前流露出小情緒,又何嚐不是一種在乎呢?

這麼想著,忍不住笑了,她一向冰雪聰明,若是吳奈都能看出他喜歡她,她又怎會不知道呢?

更何況他從未在她麵前掩飾過他喜歡她。

對陸子初來說,對這段感情勢在必得的同時,他更希望彼此靈魂上能夠相互占有,一起在漫長年歲裏死心塌地的牽著手,奔赴蒼老。

對她,他是很有耐心的。

她在咳嗽,臉龐漲紅,見她這麼難受,陸子初想替她受罪的心都有了。

離座,傾身扶她坐起來,又把枕頭墊在她身後,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開玩笑道:“水喝完了,杯子可以用來砸我,怎麼解氣,怎麼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