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各種案例分析紛遝而至,仿真法庭對峙每隔幾天就要上演,不勝其煩。
一日,江寧在qq上發了一條感慨,引來全班同學參與評論,她說:白駒過隙,驀然回首,原來是我親手把最初的自己丟棄在了舊時光裏。
不是什麼好句子,但卻引起了共鳴。
阿笙看到這條個性簽名時,台上同學正在仿真法庭裏進行著無罪辯護謫。
開始有些出神,2004年和2005年發生了很多事,以至於她都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心緒,每天呆在學校裏,她有太多事要忙,有太多的報告消耗著她的精力,也有累的時候,但時間總會不知疲倦的拽著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所幸,正是因為繁忙和一係列的變故,才讓她明白了什麼才叫生命之重。
06年上半年,阿笙被各種法規法條淹沒,已有律師事務所透過學校向她發出邀請實習,為此她特意征詢過陸子初的意見。
他說:“學校有很多東西需要你去學,等以後進入社會,想學也沒機會。”
她聽了他的話,一心把精力撲在了學業上,五月份連教授都找她談話了,暗示那麼好的事務所能夠發出邀請,無疑是看中了她的潛力,希望她不要錯失那麼好的機會幻。
再見麵,把這事給陸子初說了,陸子初低頭翻看著文件不為所動。
阿笙開口道:“隆泰律師事務所確實不錯,我想過去試一試。”
陸子初麵不改色的看了她一眼,筆尖劃過紙張,鑽進她的耳裏,聲音溫潤:“隆泰事務所確實不錯,但負責人卻是一個大色鬼,你確定要過去嗎?”
阿笙有些意外,想了想說:“我容貌平庸,他大概不會看上我。”
他盯著她蹙起的眉,靜靜道:“再平庸,誘惑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阿笙一時不說話了,他這分明是話裏有話。兩個月前,他們在顧家同床共枕過幾日,除了那一夜有過親密舉動,後來他都很規矩,看出她還沒準備好,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很尊重她的。
有時候夜半醒來,看到他眸色漆黑的盯著她看,待她尷尬的想翻身時,他已經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一邊吻她的唇,一邊叫她小妖精。
阿笙對未曾涉足的領域確實有著未知的恐懼,不是還沒準備好,而是傳統觀念太強烈,婚前發生性行為,她之前想都沒想過。
自知理虧,阿笙止了口,陸子初話語很簡短,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對於她有意前往隆泰,他並不同意。
阿笙又怎麼知道陸子初的心思?對於陸子初來說,他在刑事領域遊走多年,見識過太多的陰暗麵,不忍她過早進入這個行業,被現實打磨的遍體鱗傷……
吳奈說他太寵她,反而是在害她,人早晚都要融入塵世,有些坎坷她必須要經曆。
“也許她適應的會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好。”石濤也在一旁開口說道。
這邊,阿笙在陸子初這裏受了委屈,再跟顧清歡見麵時,難免發了幾句牢,顧清歡隔了幾天專門抽時間和陸子初見麵,言語委婉,意思陸子初聽懂了,又氣又笑,這孩子竟找來這麼一群幫手擠兌他。
就那麼想去律師事務所嗎?
顧清歡最後說:“幹脆讓她去你律師事務所好了,省得你不放心。”
這事陸子初之前跟阿笙提過,被她拒絕了,她說他們關係擺在那裏,不想讓人說閑話。
這天回去,簡潔明亮的辦公室內,助理的聲音從內設電話裏響起:“陸先生,許律師來了。”
“請她進來。”陸子初放下手中鋼筆,靠進了椅背。
“陸先生,您找我?”許曉在刑事方麵是個難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女人。
陸子初說:“六月份,會有新人來事務所,你帶一下。”
“啊?不是說事務所不招律師嗎?”難怪許曉會意外了,需知律師行業裏,陸子初是一個並不注重長期投資的人,反而重視短期效益。
當年他初出茅廬,名聲大噪,後來創建“君尚”,外界眾說紛紜,業內人士眼紅,難免會聚在一起亂嚼舌根,有人說他鼠目寸光,不懂經營之道,有人說他難成大器,君尚建立不到半年,一準關門倒閉……但君尚卻在幾年間規模越擴越大,很快就引領律師界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