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他和他誰主沉浮(2 / 2)

“泰康基金。”袁東征詢老板意見:“需要跟泰康董事打聲招呼嗎?”陸氏和泰康往來多年,交情頗深,韓愈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但這裏……是陸子初的天下。

陸子初收起圖表,重新遞給袁東,“不用,一旦資金介入,鑫耀股票會在短期內有所調整,到時匿名果斷進入。”

聞言,袁東先是一愣,隨即喜色盡露:“陸先生,看來您已經打算正式收購鑫耀了。”

都說陸子初是商界老狐狸,奸商一個,但在袁東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就拿鑫耀來說吧!陸氏幫其經營多年,積累大量資金,卻從不占為己用,為韓家事業忙碌,卻不是做做樣子,勞心費力多年。

陸氏經營層屢次勸陸子初吞並鑫耀,顧清歡遺囑固然重要,但為商者,除了利益還是利益,就算他違背承諾,也沒人敢說什麼。

但陸子初拒絕了,起初都以為他是顧念兄弟情分,如今看來,陸子初之所以遲遲未動,正人君子那麼久,無非是想公平對決。

他是有這個能耐的,往往一份至關重要的合約和收購案,總能在他清清淡淡的言語中成功拉下帷幕。

六年,虛善那麼久,總該惡意一回了。

陸子初停下腳步看向袁東,袁東微微斂眸,不敢正視,陸子初的眸子裏不管何時都會讓人覺得很淡漠,令人捉摸不定。

他終究還是開口說話了:“袁東,想要收購鑫耀,並不容易。股票下跌的同時,經營實體也要接連受損,這是場硬仗,慢慢耗。”

“是。”

原路返回,離得很遠,袁東就看到有女子站在白色柵欄外,柵欄內站著一位男人,正歪頭跟女子說著話。男人,袁東是認識的,t市醫學名人吳奈;至於女子……吳奈女友嗎?

“回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話是對袁東說的,修長挺拔的身影已朝柵欄內外的男女走去。

袁東朝座駕停放位置走了幾步,回頭望去,就見陸子初先是含笑摸摸女子的頭,然後拉著她的手,推開柵欄,走了進去。

袁東一時不察,沒注意到腳步已經抵達座駕,身體撞在車頭上,疼的很。

坐在車裏,再次朝花園望去,他們冷麵老板把蘸滿白漆的刷子交給女子,然後從身後擁著她,引領她刷著秋千架。

多麼……震撼人心的畫麵。

公司女員工若是看到這一幕,怕是要哭死了。

……

回到望江苑,陸子初變成了和阿笙一樣的人,濃縮語言,隱忍緘默。

在春天即將走近尾聲的時候,他把阿笙從大洋彼岸帶了回來,於是所有的痛苦全都停留在了3月中旬,從此以後人生中再也不允許有任何的變故。

變故凍結在舊時光裏,它的名字叫:2013年3月中旬以前。

為她做飯,煮一杯茶。

他深知她用餐喜好,卻總是問她想吃什麼,無非是引她多說一些話罷了。

她說:“都可以。”她不挑食,他做的,她都吃。

“你要不要幫我?”柔和的燈光下是他近在咫尺的臉,沐浴在光暈裏,溫潤朦朧。

她幫忙做菜的時候,他並不提醒,隻在忙碌間隙,含笑看著。一盤蓮花醬肉絲,裏麵沒有放鹽,他是知道的。

飯菜上桌,他嚐了嚐,她問:“好吃嗎?”

他吃著淡而無味的菜,漆黑的眼睛裏開始有笑意進駐,看著她越發深沉,俊雅的五官輪廓愈發柔和:“好吃,我負責吃光,你別跟我搶。”

她是不可能跟他搶菜吃的,多年沒有進廚房,炒菜早已變得生疏無比,唯恐菜不入口,他喜歡,她著實鬆了一口氣。

菜,確實好吃,縱使沒有鹽。

多年前,她調皮使壞,故意在餐食裏放了很多鹽,含笑端給他吃,那時候目光明媚,眼裏的光有著少女獨有的清透和沉靜。

現如今,她的眸子裏裝著太多滄海桑田,於是他明白,他的阿笙隻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