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人最怕動了情【6000】(3 / 3)

“你也配?”這一次,陸子初把目光凝定在秦芸的臉上,鬆鬆漫漫的說了這麼三個字,無情,又何嚐不是一種絕情?

此話落,人群中一片動,這……難道秦芸根本就不曾和陸子初在一起?

不過仔細想想,陸子初確實從未回應過。

陸子初移開眸子,看向唐汐:“唐汐,你先帶阿笙出去。”

鬆開阿笙,陸子初低頭看著她,眼眸平靜微涼,但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阿笙忽然明白了,所謂舊情人,也許根本就是誤傳。

其實,他若曾經有過女朋友也很正常,畢竟六年來她一直音訊全無……但此刻,很多過往都變得不值一提,想必他有話要對她們說,而這些話,他並不希望她在場。

阿笙跟著唐汐,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他依然站在那裏,含笑看著她。

笑容偽裝,他希望她看到他溫情的那一麵,她是知道的。

陸子初嘴角的微笑在阿笙離開後一寸寸收斂,淡淡的看著秦芸:“你經紀人不認識阿笙,你也不認識嗎?”

秦芸臉色微變,不由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在了掌心裏。

“秦小姐果真是有心人。”感慨聲,近乎譏嘲。

秦芸抬起頭,陸子初的五官映入眼中,忽略心頭泛起的抽痛感,隻覺得陸子初眼眸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銳氣。

果然,他的一切溫軟全都來自於顧笙。

秦芸仿佛回到了t大。

圖書館門口,清冽矜持的女子抱著書走出來,遠遠看到坐在路旁白椅上等候多時的男子,笑容明媚,快步跑了過去。

“什麼時候來的?”女子問。

“剛來不久。”俊雅男子起身,摸了摸女子的頭,順勢取走了她懷裏抱著的書籍,單手牽著她往前麵走。

遠處有聲音遠遠飄來。

他問:“想吃什麼?”

“我不挑食。”

他似是笑了笑:“所以說,我家小女孩很好養。”

“我才不是小女孩……”女子聲音裏藏匿著少女應有的嬌嗔和歡喜。

來往路人頻頻回首,站在他們身後久久觀望的那個人還有她。

那個才氣名動t大的女孩子,名字叫:顧笙。

那個驚豔絕倫,人人心向往之的男子,名字叫:陸子初。

秦芸曾經幻想過,若是能夠被陸子初溫柔對待一天,即便讓她死,也是心甘情願的,但……幻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而且很遠。

想了想,似是在回憶過往細節,片刻後,陸子初啟唇,聲音平淡:“09年四月份,你來公司應聘,我在秀場初次看到你,當時未有交談,這是第一次見麵。不能否認,你和她有點像。第二次見麵,晚宴會場附近碰到你,你當時穿著高跟鞋步行,告訴我汽車拋錨,老實說借口太爛,說謊一場也算是有心,讓你上車,於是在媒體眼裏,你成了我唯一帶進舞會的女人,關係匪淺。這麼看來,我和公司女下屬出席宴會,吃飯,應該全都關係匪淺才對。第三次見麵,我和你父親商談外出吃飯,當時你和你母親在隔壁商場,同來進餐,中途你父親和你母親有事離開,媒體擅長斷章取義,你和我的報道開始有了關聯。這種事,越描越黑,隨它去,日子久了,也就沒人惦念。第四次見麵,我和你父親等人前往高爾夫球場打球,你也來了,中午一起吃飯,至於媒體為什麼隻截取了你和我的照片,這事問媒體。第五次見麵,你通過秘書,約我見麵,說你有朋友遇到了麻煩,想向我谘詢刑事方麵細節。我不曾對人說過,刑事曾是我的專業,但多年來,聽到刑事兩個字就心頭泛惡。也就是那一次,我母親看到,誤會了你我關係。第六次見麵,運動會場,你穿著白運動衫,黑色長褲,長跑摔倒,離遠看很像她。離得近了,你又怎會是她?第七次,你這麼有心,我怎能不約著見你一次呢?一頓飯下來,我安心了,縱使你眉眼微整形,整得再像她,你也不是她。”

模特們交頭接耳,她們都聽到了什麼?秦芸曾經整過容?不敢置信的目光投落在秦芸的身上……

涼薄的話撕裂了秦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鼻被酸水刺激著,盡是濕意。

是的,他和她第七次見麵,是他主動約她的,她以為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誰知用餐完畢,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起身時對她說:“似曾相識的眉眼落在你臉上,就像用餐時看到了一隻蒼蠅,隻覺得反胃。”

秦芸當時如遭雷擊,脊背貼著身後的椅背,盡是濕意,和現如今一樣。

為此,秦芸消失在眾人視野裏長達半年之久,陸子初短短一句話,勝似千刀萬剮。合約擺在那裏,再見陸子初,是通過電話。

秦芸說:“我以為你會解雇我。”

陸子初:“秦總女兒簽約陸氏,利益往來,我是商人,沒道理拒絕。”

“我……”

陸子初:“做你自己,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他善待那些和顧笙擁有同樣特質的人,有時候何嚐不是一種病態,他沒對秦芸怎樣?但適才的話比打她還要讓她無地自容,從此以後人人譴責她,背後笑話她……

陸子初若心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一個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眉目寡淡的男子,不再看秦芸,掃了眾人一眼,眸間冷意稍退,語氣中有著溫潤的水意:“不是她像你們,是你們像她,誰也不是誰的替身,我隻是……太想她,怕有一天會忘了她長什麼樣子。”

後台,鴉雀無聲。

後台入口,唐汐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那裏未曾離去的顧笙,冷清女子,望著不遠處的男人,眼眸中竟是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