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曾和陸子初在商業派對中數次碰過麵,在外人眼裏也曾看似心平氣和的聊過天。
名利場,掉進去的商人們習慣在鏡頭前演戲,演給別人,也演給自己。
陸子初:“我們應該時常約著出來坐坐,很多時候隻有麵對麵溝通,關係才能更加親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韓愈:“看到我,不會覺得如刺在喉嗎?卡在喉裏那麼難受,何必呢?”
陸子初:“好辦,把刺拔掉。”
韓愈:“拔不掉呢?”
陸子初:“方法還是挺多的,比如說把刺咽下去。”
韓愈:“可惜,看來我們沒辦法做到涇渭分明了。”
陸子初:“沒辦法,我心眼小,喜歡對敵人趕盡殺絕。”
韓愈:“小時候,我記得每次見到我,你都會叫我一聲哥。”
陸子初:“所以說物是人非,那聲‘哥’在07年全都被你揮霍完了。”
韓愈:“名利場,要麼粉身碎骨,要麼扶搖直上,我能不能在商界裨闔縱橫,安身立命,你說了不算。”
廣場街道媒體牆上,韓愈看到了陸子初。
陸氏集團負責人,t市商賈大亨,身價難以估算,出了名的大慈善家,外表看來謙和禮貌,私底下呢?私底下精於算計,花費六年時間在商界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繁雜社會關係。
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後麵的眼睛很多時候代表的不是溫潤,而是孤僻和殘忍。
韓愈閉上眼睛,2011年年末到2012年年初,私宅主人被陸子初逼得家破人亡,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韓愈就知道:身為一個男人,他們爭得從來都不是輸贏,而是一口氣。所以他和陸子初若不是敵人,還能是什麼呢?
北高峰之行讓阿笙接連腿疼了好幾天,回到家裏第一夜,她忍著疼不說,陸子初想到她腿會不舒服,端了熱水,蹲在她麵前幫她洗腳
阿笙是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腳:“我自己來。”
“別動,很快就好。”
他幫她按摩受傷的腿,對她說:“如果疼,一定要告訴我。”
她應了,也知道他的力道很輕,但還是疼的鑽心。
陸子初是第二天早晨發現她腿腫起來的,眸子裏有著壓抑的光,抱著她去醫院。
排隊等待就醫,她晚上疼了大半宿,在醫院裏有些困了,他伸出手摟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肩上,脖子貼著她的額頭,輕輕拍著。
走廊醫者病患走過,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如此平淡,如此溫暖。在很多人眼裏,他們是相愛的
他了解她,從不勉強她跟他回t市,但這個男人卻在不動聲色間,再次成功進駐了她的生命。
在杭州停留的幾天時間裏,他抱著筆記本電腦忙碌工作的時候,她並不打擾他,沏好茶端到他麵前,然後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陸子初偶爾抬頭尋找她的蹤影,會發現她一直沒閑著。她腿還沒好,好在是在他麵前活動,倒也允了。
她跪在地上擦拭地板,偶爾停下來歇歇,喝完一杯茶繼續擦;做清淡的食物;給花草澆水;坐在沙發上看書,她有各種方法可以把生活過的很平靜。
很多時候,她都會呆在廚房裏研究食譜,做好飯菜端到他麵前,若是他喜歡吃,下次用餐時必定會多上那麼一道菜。
陸子初意識到,這樣的平淡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來到杭州第三天下午,向露打來了電話:陸氏·盛景施工地血案被媒體曝光
陸子初掛斷電話,心情未受影響,彼時阿笙正蹲在洗手間裏幫他洗衣服,他站在門口含笑看了一會兒,對她說:“我可能一會兒要回去。”
阿笙默然半晌,低低的“嗯”了一聲。
陸子初心神微微一蕩,走進洗手間,彎腰蹲在了她身邊,她仰臉看他,氣息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深深淹沒。
他說:“不要想我。”
“好。”阿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