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小孩,現在的......(2 / 2)

顧家人心性傲,顧城來韓家,並不代表會入住在這裏,沒有看到他和流沙的行李,就說明了一切。

“好。”顧城伸手拍了拍阿笙的肩,因為連日來奔波,聲音有些疲憊:“我在酒店等你,哥哥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見到顧城後,阿笙一直在壓製自己的情緒,但聽到他這番話之後,心髒開始慢吞吞的收縮著,久違的疼痛感湧了上來。

她確實有很多話要問顧城,比如說:依依是怎麼死的?相熟人避諱莫深,在她不知道的歲月裏,依依究竟發生了什麼?

“簡,我們先去火車站取行李。”顧城摸了摸顧流沙的頭。

顧流沙依依不舍的鬆開阿笙的手指:“姑姑,你一定要來找我,我給你留了好些糖。”

阿笙笑了,但內心深處卻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每次看到顧流沙,總會有一股莫名的淚意浮上眼底,尤其是她微笑的時候,阿笙眼睛是刺痛的。

也許,她是把顧流沙想象成了她女兒,如果當初那個孩子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是否也會像顧流沙這樣討喜可人?

如果,這世上哪有什麼如果?

“07年,子初被人陷害私闖民宅,這事是你做的?”書房裏,韓淑慧緊緊凝視著韓愈的眼睛。

韓愈並沒有很意外:“對。”

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卻讓韓淑慧的心再次石沉大海,渾身涼氣颼颼。

“因為顧笙?”

韓愈看著她,目光冷銳:“與其說因為顧笙,還不如說是因為顧清歡。他如果留在國內,我又怎麼能夠把顧清歡逼到絕路?”

“啪——”

那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韓愈的臉上,他完全可以避開的,但卻沒有。

韓淑慧用力很大,打完,自己的掌心也有些發燒,盯著韓愈,似是難以呼吸。

嘴角有出血跡象,韓愈走到辦公桌前,抽出一張麵紙,漫不經心的擦拭著,不惱也不怒。

在韓愈的認知裏,韓淑慧可以很溫柔,可以很嚴肅,但從未對他這麼狠戾過,那樣的冷漠,像是在骨子裏溢出來的,憤怒之餘又夾雜著悲痛。

韓淑慧逼仄的眼神宛如釘子一般,直接紮進了韓愈的眼中:“韓愈,陸子初是誰?你告訴我,他是你什麼?為了逼死顧清歡,你竟然不惜向你弟弟下手,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逼死顧清歡?”韓愈目光凝成了冰淩,就那麼淡淡的刺向韓淑慧:“不,我哪舍得讓她那麼容易就死去?除了借助慶謄的手逼壓鑫耀,其它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韓淑慧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慶謄老總誤聽謠言,為了報複顧清歡,在顧清歡汽車上動了手腳,導致她車毀人亡,報紙你看到了嗎?那麼慘烈的車禍現場,你看了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

“如果顧清歡沒死,我也很想問一問,當初我爸媽先後離世,她有沒有做過噩夢?”韓愈慢慢的抬起頭,目光忽然直直的射向韓淑慧:“如果可以,誰不想做個好人,明知是錯的,但我還是明知故犯,後來之果早有預料,卻擺脫不掉當初之因。我媽死後,我回到美國,在那所空蕩蕩的房子裏,寧願她每天嗜酒如命,把家弄得亂七八糟,也不願就我一個人。我沒想到她會自殺,好好一個人怎麼能說死就死呢?她那天早晨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凍僵了,那個人是我媽,是跟我相依為命多年的人,忽然沒有了呼吸,再也沒辦法叫我一聲‘阿愈’,你讓我怎麼接受這個事實?我把她的骨灰葬在了美國,接連好幾個月,每到晚上就能夢見她。夢到她在哭,她跟我說她很冷,我大晚上跑到墓園,看到她的墓碑孤零零的豎在寒風中,你說我母親能不冷嗎?”

他這麼說著,眼睛漲的生疼,似乎有了眼淚,但卻別開臉,掩飾了眼眸中的水光:“07年陷害陸子初,這件事是我做的,你們大可瑕疵報複,但是顧笙,你最好讓你兒子離她遠一些”

韓淑慧看著韓愈,一顆心水起沉浮,像是經曆了一場難分輸贏的持久戰,眼神極具壓迫性,近乎咬牙切齒道:“放心,隻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不允許你太太踏進陸家家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