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束河,太突然。
麵的師傅說:“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束河和麗江12月和1月最冷,白天還好,就是早晚溫差比較大。”
陸子初說:“季節不重要。”
麵的師傅和善微笑:“出來遊玩,季節不重要,什麼才重要?”
其實這樣的話問了也等於沒問,還不夠一目了然嗎?說實話他開車這麼多年,見過不少遊客,可這麼漂亮的遊客卻不多見,男人長得帥,身旁的女孩子氣質也很好,就是不太愛說話,偶爾男人同她說話,她的回答會讓人覺得很妥帖,也很有分寸。
一看都是出身好家庭的人椋。
陸子初僅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麵的師傅的話,抵達束河的時候正是午後,這個季節雖是淡季,但想看到遊客並不難,有導遊拿著小旗子,身後跟著一群遊客,阿笙看著,仿佛正在經曆依依曾經走過的路,心裏很溫暖。
兩人來束河,倒像是隨遇而安,走哪停哪,沒有目的地,當然對吃住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麵的師傅問:“去酒店嗎?”
“不,去客棧。”
客棧是陸子初拿著當地客棧圖臨時選的,征詢阿笙的意見,阿笙覺得客棧設計的很有藝術感。
去的時候,陸子初說:“如果不喜歡,我們再換地方。”
阿笙還是很喜歡的,客棧男主人是知名大學美術係畢業,裝修設計全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客棧門口懸掛的燈,用素布蒙在外麵,上麵畫著手繪圖案,現在是白天,還沒打開,若是晚上點燃,一定會散發出淡雅的美。
院子裏溪流,鵝卵石,花草,假山應有盡有,傘下擺放著原木家具,造型很獨特,刷上具有曆史厚重感的漆,看起來很古樸。
陸子初牽著阿笙的手走進客棧庭院的時候,台階上站著一隻貓,弓著身子,虎視眈眈的瞪著他們。
阿笙覺得好笑,扯著陸子初的衣擺不肯上前,不忍心擾了家貓領地,讓它感受到威脅,倒是他們不對了。
“它叫肉團,別看它很凶,其實很和善,明天再看見你們,絕對會圍著你們直打轉。”老板娘說著,叫了聲“肉團”,肉團立馬收斂了適才的凶神惡煞,乖順的跑到老板娘腳旁,親熱著呢。
老板娘對阿笙笑道:“你看,特別纏人,甩都甩不掉。”
阿笙低頭看那隻家貓,嗯……似是極具靈性,背著老板娘在瞪她,不過肉團似乎隻是在針對她,對陸子初倒是喜歡的很。
陸子初和客棧男老板談話的時候,肉團一直圍著他打轉,仰著貓臉,“喵喵”的叫著,那模樣倒像是在叫春。
敲定好房間,陸子初走過來,摸了摸阿笙的頭,“走了。”
束河那天天氣很好,冬日陽光穿過鏤空的木窗戶灑落入室,古樸的家具,倒像是居家臥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很有當地特色。
忽然明白陸子初為什麼要舍酒店住客棧了,因為居家,因為客棧裏有來自四麵八方的朋友,因為接地氣,所以增添了人情味。
這個房間,阿笙還是很喜歡的,她不喜歡的是房間裏的那隻籠子。
巨大的綠鸚鵡站在籠子裏的鐵架上,轉動著大眼睛望著他們。
陸子初拿了一條溫毛巾從洗手間走出來,就看到阿笙蜷著腿縮在沙發裏,雙手環抱著腿,臉埋在膝蓋上。
陸子初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怎麼了?”
“我怕鸚鵡。”
陸子初抬眸看了看,眸色裏有光劃過,她不是怕鸚鵡,她是厭惡囚禁鸚鵡的那隻籠子,像是西雅圖常年上鎖,束縛自由的鐵鎖。
“來,擦擦臉。”並沒有多說什麼,陸子初把溫毛巾遞給阿笙,提著鳥籠下了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客棧老板說的,隻知道他們在束河逗留的幾天時間裏,她再也沒有看到那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