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儂我儂,忒煞情多【5000】(2 / 3)

語氣小心翼翼,深怕她會拒絕一般。

街道上,顧笙眼眸漆黑冷寂,烏潤潤地仿佛浸潤在溫開水裏,透著說不出的沉靜清媚。

“天總會亮的。”

阿笙嗓子啞了,但落入風中別有一番從容隨性。

他和她和平坐下來吃頓飯,又算什麼呢?她麵對他隻有痛,他麵對她又何嚐不是傷?

何必。

風吹亂了她的長發,阿笙裹緊大衣,朝街頭走去。

韓愈看著她的背影,仿佛所有喜悲全都成為了過往雲煙,那些癡纏不休的過往,那些無法訴說的血淚,轉瞬間在洛杉磯上空灰飛煙滅。

那天黃昏,頎長挺拔的男人,大步追上女子,在對方愕然的神情下緊緊抱著她,右手扶著她的後腦貼向他的胸口。

他說:“顧笙,韓愈這一生虛虛假假,連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他愛你是真的。”

時間停止了,空間凝結了,蠱惑人的話語從他嘴裏道出,男子麵具徹底撕裂,液體滑出眼眶,滾燙的淚就那麼砸落在了阿笙的脖頸處。

他說:“我不會再傷你,但此生不見……我做不到。”

他曾經伸出手,把她安放在掌心裏,後來某一天她變成了一隻鳥,長出了翅膀,忽然就這麼飛走了……他受不了。

就這麼被他摟在懷裏,這個男人有著英俊冷漠的臉龐,為人處事不留餘地,卻在麵對前妻時眼神深痛。

路上有情侶撞見,笑笑走遠了。

這對情侶大概以為他們很恩愛,殊不知此生都不會再在一起。

被他環抱的女子,靈魂顛沛流離太久,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再帶給她絲毫悸動,內心寂靜。

……

三樓媒體室,陸子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彎腰把u盤插好,待他走到沙發前坐下,巨大的媒體屏幕上緩緩展現出最清晰的畫麵。

——年輕女子,精神恍惚,穿著長裙和帆布鞋坐在輪椅上,斜斜的靠著門框,閉上眼睛時,沒有眼淚。

那水最終沒有送到陸子初的嘴邊,被他放下了。

……

她腿疼的睡不著覺,她輕聲喚:“子初,子初……”

韓愈從書房走出來,伸手摸向她的膝蓋,幫她把腿一點點拉直。

她在床上慢慢入睡,姿態平靜。

月光照在床上,他從背後抱著她,把臉貼在她的背上:“我是韓愈,不是他。”

……

他送給了她一束花,她把花別到漆黑的發絲邊,對著鏡頭無聲微笑。

單薄的身體,警惕的眼神,但很美。

……

那天,他在廚房裏做菜,也不知道她在客廳裏發生了什麼事,急著叫了一聲:“阿笙——”

韓愈手被菜刀割傷了,血頓時流了出來,畫麵切換,她把他的手指含在了嘴裏,看著他的目光疼痛而溫暖。

……

陸子初的眼神,仿佛海洋中漂浮的孤舟,似乎隨時都能沉沒海底。

不看了。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但眼神卻僵在了屏幕上。

沙發上,韓愈辦公的時候,她蜷縮著身體,枕在韓愈腿上,宛如孩子般,他把毛毯蓋在她身上,俯身親吻她的唇時,她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陸子初定定的看著,血流湧上腦海,以至於滿目猩紅,體內有一股戾氣似乎擠壓到了極限……

那夜,順手便可拿在手裏的水杯“砰”的一聲狠狠砸在了媒體屏幕上,回避的過往那般真實,讓人喘不過氣來。

拔掉播放一半的u盤,揚手一揮,吞沒在了漆黑的夜色間。

那u盤,幾日前阿笙沒勇氣看完,到了他這裏,更是不願多看上一眼。

獨自走到陽台上,天空泛著濃濃的白,陸子初全身的力氣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他看著白茫茫的樹林,寒風吹打在他的臉龐上,一片生疼,心裏更是酸澀煎熬,忽然意識到這座龐大的城市現如今還在沉睡之中。

腦海中出現了她的臉,她說:“子初,我是你的。”

陸子初忽然清醒了,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不管再如何聰明,行為舉止有時候都會變得尤為簡單。

他在前一秒扔掉了u盤,卻在後一秒拿著手電筒,淩晨時分艱難的尋找著。

她那麼極力隱藏,不願他知道,若是回國後發現u盤不見了,難保不會多想。

這一找足足找了兩個多小時,甚至驚動了保安也過來幫忙找,人人都以為那u盤裏麵有著陸氏公司最重要的文件,誰能想到不過是滿滿的心傷。

是什麼力量支撐一個男人在愛情麵前一再卑微退步,陸子初尋找u盤的時候,把所有的血淚全都重新吞到身體裏,耳邊反複回響的不過是她的繾綣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