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生活就像是一麵鏡子(2 / 2)

歐陽浨硬著頭皮道:“佛說:人與人相處,在於無限容忍。”

“人問佛:我明明不想生氣,但總是控製不住發脾氣,該怎麼做才能不生氣呢?佛說:不要生氣,僅此而已。人又說了:如果遇到令人忿怒的人或事,又該怎麼辦呢?佛說:我們的心,應如一座有裂縫的鍾,不管受到任何攻擊,我們都不會發出怒吼。”陸子初靠著鬆軟的椅背,緩緩道:“我沒佛的心胸,你沒有,韓愈同樣沒有,所以我們隻是俗人一個。”

“究竟要怎樣,您才肯收手?”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陸子初笑了起來,那一笑極其陰鷙,“把我失去的七年安寧幸福原封不動的還給我,我永遠收手。”

在歐陽浨聽來,陸子初語氣較之平日還要冷然,但不知怎了,沙啞中卻透著悲涼。

她終於意識到,陸子初若要報複,沒人能攔得住,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韓愈,那個人似乎……被冰水澆滅了心中最後的火焰。

起身離開時,歐陽浨說:“陸先生,人有七苦,我一直認為,得不到最刻骨。說起來韓總也是一個可憐人。”

陸子初臉色沉了下來:“霸占顧笙五年,婚姻名義禁錮七年,我滿世界找了顧笙六年。若說他可憐,被他拖入泥潭的人,哪一個沒有他可憐?”

“……”歐陽浨嘴角僵硬。

陸子初眸瞳深沉,忽然開口問道:“歐陽小姐,那些監控u盤是你剪輯製作的吧?”

歐陽浨一時腦袋發暈,愣愣的看著陸子初,他看了……難怪,難怪會這麼恨韓總。

陸子初往後一靠,眼神仿佛藏著冰:“你倒是忠心。”

歐陽浨走出陸子初辦公室的時候,步伐虛軟,向露出於禮貌扶了她一把,心想著,能讓韓愈特助手腳發軟走出來,老板火氣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

阿笙回國已經是隔天下午三點多了,陳煜接的機,說陸總正在和興源簽訂協議,一時半刻走不開。

工作重要,阿笙也沒給陸子初打電話,回到風景別墅,先是洗了澡,接連幾日幾乎一直在飛機上度過,哪能安然入睡?也確實是困了,薛阿姨端來了飯菜,她不吃的話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就草草的扒了兩口,睡覺前叮囑她們晚餐之前不要進來叫她。

若不是薛阿姨叫醒她,阿笙怕是還會繼續睡下去。

“顧小姐,向秘書來了。”薛阿姨彎腰扶阿笙從床上坐起來。

阿笙這邊還沒醒過神,隻見向秘書身後跟著一群人,有人拿著衣服,有人提著首飾箱,依次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隻能說向露辦事效率很高,還沒等阿笙問話,就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然後遞到了阿笙麵前:“顧小姐,陸先生有話要對你說。”

“睡了一下午?”陸子初的聲音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從電話那端傳過來,一如既往的清冽好聽。

“嗯。”幾天沒見,方才得知,她是十分想念他的。

他問:“還困嗎?”

“……半睡半醒。”

電話那端原本還很嘈雜,在他做了噤聲手勢後,終於沉寂下來,語氣溫軟:“陪我參加晚宴,回來後我陪你繼續倒時差。”

“……”阿笙看著向露正在往更衣室裏擺放著晚禮服,拿著手機有了片刻沉默。

阿笙不說話,陸子初隻能猜測她的意思:“不想參加?”

“我去了怕是會給你添麻煩。”還是不想去,她不願出現在公眾麵前給他增添負麵新聞,偏偏他是想方設要把她帶到公眾視野裏。

停了幾秒,陸子初輕歎一聲,惋惜道:“那我隻能找其她女伴了。”

別人聽到這話會有什麼反應呢?生氣還是耍脾氣,阿笙卻是笑了。

“笑什麼?”聲音裏終於有了幾分笑意。

阿笙學他歎了一口氣:“我去。”

黃昏,暮色天空有著淡淡的雲朵,阿笙聽向露提及,這才獲知,宴會遠比她想象中還要盛大。

與其說是晚宴,還不如說是慶功宴和陸氏年會,再加上陸子初是t市房地產協會會長,t市總商會副會長,諸如此類的頭銜加諸在身上,記者媒體到場是難免的……

這次,她是真的歎氣出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