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子初,我和吳奈分手了。”
唐汐睡著後,他給吳奈打電話,吳奈在電話那端同樣哽咽的哭:“這事你別管。”
……
他帶阿笙去學校,指著一棟被爬山虎覆蓋的老樓對阿笙說:“我在這裏住過。”
在學校裏度過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壞,都會讓以後想起它的人印象深刻。
他說,如果有人在樓下喚誰的名字,一定會有很多人站在陽台上朝下看,彼此認識的,說不定還會聊一聊近況,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能聽得到。
……
他說07年,t市變化很大,有一次他去t大,看到宿舍樓翻新,隻覺得麵目全非。
2008年,汶川大地震,他正在和人簽合同,地板在震動,他當時還有些懵,陳煜拉著他就往外麵走,他隻感覺腳下的路左右搖晃著,眩暈中周圍是從大廈裏瘋狂跑出來的工作人員,t市餘震很大,路燈杆左右晃動著。
他說他當時心裏空落落的,想到“顧笙”這個名字時,心裏揪著疼。
……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忽然就下來了,陸子初眼睛也有些紅,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取笑道:“哭什麼呢!”
他說都過去了。男女相守,不僅要講情愛,更要講誌同道合,最重要的是富貴坎坷,依然能夠執子之手。
他說,他買了一塊地,04年1月,他親自翻過,泥土潮濕新鮮,就在他們來英國之前,他應季撒下了向日葵的種子,再過些時候就能看到數不完的向日葵。七月份,等向日葵長熟了,還可以嗑瓜子。
這就是陸子初,前一秒可以把她弄哭,後一秒卻可以賜她溫情和感動。
走累了,他背她回家,沿途有人看到,她和他都是不在乎的,她跟他講小時候的事,說老家河岸上有一排迎春花,每年到了三四月份,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陸子初微笑:“這裏可沒有迎春花,不過有格桑花。”
誰說不是呢!道路兩旁有著大片的格桑花,現在還不是季節,到了秋天,花朵綻放高枝,定會燦爛奪目。
“我和依依小時候偷過東西。”阿笙看著那些格桑花,心有感慨,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再次提及依依,阿笙心裏是溫暖,是最深的掛念。
“偷?”陸子初大概沒想到妻子會選用這個詞。
阿笙笑,她說很小的時候,有人在路麵的花園裏栽了幾株一丈紅。她和依依流連多次,第一次做了“偷雞摸狗”的小壞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們偷偷移了一株回去,栽在了大院裏,後來那花長到了一人高,滿杆子都是大紅花。
“後來呢?”
“後來,我和依依主動認錯,那位老奶奶跟我們說沒關係,每次有什麼好看的花,都會給我和依依留著。”
陸子初笑了,偷花還偷出交情來了。
陽光照耀下,男子背著女子慢行,在沿途邂逅出最美麗的風景。阿笙穿著一雙深藍色帆布鞋,陸子初背她走路時,鞋子輕輕摩擦著他的褲子,在上麵留下淡淡的灰塵痕跡。
陸子初低頭看見,忍不住笑了。
“褲子髒了。”阿笙說。
“回家後,你要負責把我褲子洗幹淨。”
阿笙趴在他的背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聲音是很溫柔的。
阿笙應了,但心裏比誰都清楚,兩人平時的換洗衣服都是他負責清洗的,有他在,他是不可能讓她動手的。
這褲子到頭來,怕是還要他自己動手清洗。
有時候,阿笙會覺得她這個妻子做的很失敗,家裏什麼事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兩者比較,她似是太閑了一些。
“怎麼會覺得自己失敗呢?”陸子初有的是話安撫妻子,伸手順著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溫聲道:“你看你把老公訓練的多勤快。”
阿笙眉眼間都是笑,看來她在這個家裏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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