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拿著袋子進屋,菜單在“跑”了一圈之後,回歸到了陸子初的手裏,有人說:“還是您點吧!”
陸子初點餐,一向很快,出於禮貌,簡單詢問他人意見,若是不反對,很快就敲定下來,阿笙在他身旁落座時,他一邊交代侍者菜名,一邊把麵前的茶水放在了阿笙麵前,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但動作自然,若不是私底下時常這麼做,又怎會這般熟稔成習慣。
點完餐,陸子初和幾人簡單聊了幾句,後來趁著別人交談時,跟阿笙說著悄悄話:“下雨天,出來做什麼?”
“給你送外套。”阿笙把袋子從扶手上拿過來,直接放在了腿上,從裏麵拿出一件男士外套:“氣溫下降好幾度,在屋內還好,但外麵真的冷。”
那是一件黑色中厚開襟衫,是她之前給他買的,陸先生穿衣適合黑白兩色,黑色穿上去英氣逼人,隱隱清冷。
陸子初眼中的神采光輝浮動,桌下的手指握著阿笙,拇指溫存摩擦著,若不是有人在這裏,倒是很想把妻子緊緊抱在懷裏。
再厚的衣服,也不及阿笙懷抱溫暖。
“不是說我不冷嗎?”聲音是很輕柔的。
她伸出另外一隻手包著他手背,“手都是涼的。”
陸子初笑了,那語氣倒像是身份倒置,變成了他是孩子,而她身為長者,有著操不完的心思。
穿著吧,別說是外套了,就算她拿的是棉襖,衝著這份心思,他也會穿在身上。
阿笙幫他整理衣服的時候,周遭人卻都是百感交集,有人覺得不好意思,有人笑眯眯的看著,倒像是在看一幅畫,或是有關於自己家庭生活的溫暖小片段。
在那些被忽略的家庭生活裏,千篇一律的日常瑣碎,早已消磨了最初的美好和感動。但這樣的場景卻覺得很熟悉,妻子擔心丈夫在外受凍感冒,臨出門反複嘮叨會變天,不是叮囑拿傘,就是叮囑多穿外套;也曾照顧完孩子之後,又忙著幫丈夫整理衣服……
這些都是每個人經曆過的,今天一大早臨出門還在經曆著,這些事在自己看來平淡的連白開水也不如,但換成別人,感覺卻全都不一樣了。
興許是這兩人都是氣質出眾的人,所以才會覺得,就算是小舉動也是極美好的,心裏竟有著說不出的豔羨。
每個人都在渴望著新鮮,卻遺忘了這樣的新鮮其實自己早已擁有。
陳鈞在一旁默默看著,都說顧笙清冷,殊不知心裏卻有著一把火,隻可惜那把火是為陸子初燃燒的。
t大學霸也好,律師界黑馬也罷,其實一直以來,都不及她在陸子初身邊要來的開心。如果有一天顧笙在律師界銷聲匿跡,隻為陸子初洗手作羹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天中午,阿笙外出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後校領導結賬,卻被告知“陸太太把賬結了”。
那邊校領導過意不去,後悔沒有早點過去結賬;這邊陸子初在無人走廊,動情的吻著阿笙的唇,很溫柔。
“做得好。”
“反正花得也是你的錢。”怕他在這種地方亂來,拉著他往外走。
陸子初笑,這個傻丫頭,他的錢不也是她的錢嗎?她若敗家倒也好了,至少該享受的都享受的,但阿笙簡單慣了,似乎守著一個家,一個他,便能安然餘生。
飯後,暴雨早已停了,一行人往學校走,陸子初牽著阿笙走在人群後麵,後來陳鈞在原地等他們,似是有話要說。
陸子初抬眸望過去:“你的追求者還真是長情。”
阿笙笑,這話怎麼聽起來酸溜溜的?
陳鈞說他7月7日結婚,如果阿笙有時間,希望她能夠參加。
“不尷尬嗎?”這話是陸子初說的,嗓音有著窒冷下的平和。
顧笙對她家先生隻能沉吟歎息,倒是陳鈞恭謹道:“我和您太太是朋友。”
“是麼?”陸子初看向妻子,語氣冷漫,但嘴角卻有著笑意。
“嗯。”
那天有人不明白,為什麼陸子初、顧笙和陳鈞會笑的那麼灑脫釋然。
生活,溫軟稀釋了年幼時的固執和偏執,於是留下的就都是平淡安和。
ps:明天有時間的話,新文暫開坑,名字估計叫《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