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那個她,不像是她想象中的她。
陸子初坐在車裏,看著自怨自艾,拿鏡自照的妻子,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再不吃飯,別說你不認識你自己,我怕是也要認不清你了。”
阿笙收起鏡子:“你是嫌棄我難看?”
她這麼說著,頸項已被某人輕輕咬了一下,燙人的呼吸近在肌膚上吹拂:“傻,我這是心疼你呢!”咬人不夠,陸先生又抓著妻子的手往身上遊走著:“你摸摸看,我是不是也快跟你一樣瘦了?”
“流氓。”最近發現這個詞用的太勤了一些,私底下都快成為陸先生的專屬標簽了,偏偏某人很受用。
駕駛座傳來了受驚般的咳嗽聲,是賀蒙。
阿笙也實在是佩服極了陸先生,若是“獸欲”大發,從來都不會顧及場合,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這話得幸陸先生不知道,否則怕是會憋屈死,最近已經很克製了,盛夏天氣燥,人在夜間也很燥,尤其妻子就睡在他身邊,無疑是燥上加燥。妻子睡裙清涼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靠在他懷裏,身體相貼,看她睡的那麼熟,陸先生偶爾摸摸她,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阿笙是不知道這些的,縱使知道了翻個身,隻當不知道
阿笙每天早晨醒來,敞開的窗簾無法關住陽光,隻能無可奈何的看著它調皮入室,睜眼間尚未完全清醒,便又昏昏欲睡起來。
窗簾是陸子初拉開的,不願她每天大半時間都躺在床上,總是在晨起時喚她起床:“我陪你去花園散散步。”
運動過後,若是累了,或許也就有食欲了。
其實阿笙胃口已經沒之前那般挑剔了,倒是偏愛酸食,於是陸先生每天都會花費好幾小時呆在廚房裏,琢磨著新菜色。
流沙有時候會開玩笑,守在廚房裏,圍著陸子初和陳廚直打轉:“姑父,你以後當廚師好了,那些星級廚師都不及你做菜好吃。”
這倒是真心話,陸子初做菜色香味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裝盤很有檔次,堪比大廚手藝,孩子吃菜,如果好吃,外加花樣好看,捧場是必然。
一桌菜,往往大快朵頤的那個人是流沙,反觀阿笙,動筷次數可謂是少之又少。
對於陸子初來說,阿笙吃多吃少並不重要,隻要不頻繁嘔吐就好。一桌菜,她能動筷吃幾口,就不枉他絞盡腦汁想菜色,千方百計勾起她食欲了。
流沙有時候看不慣,說阿笙快趕上太皇太後了,別人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到了她姑姑這裏,完全待遇升級。
阿笙貪床嗜睡,衣服或脫或穿,可都是陸子初一手伺候的。這可是一件苦差事,陸子初麵對妻子千嬌百媚的身體,需要呼吸再呼吸,克製再克製,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當然閨房秘事,流沙是不知道的,她要說的是吃飯這件事。
阿笙若是早餐沒胃口,不想吃,拿著報紙坐在藤椅上消磨時間,陸子初就會端著碗,拉著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一勺一勺哄著喂。
阿笙忙著看報紙,見勺子到了嘴邊,才會心不在焉的就著陸子初的手,嚐上那麼一小口。
“不吃了。”吃了幾口,她推推碗,陸子初也就見好就收,端著碗重新走到餐廳裏吃自己的。
流沙吧嗒著嘴,不甚認同道:“姑父,你不用管我姑姑,她餓的話,自己就會過來吃飯了。這女人啊,可不能太寵,否則可真該上房子揭瓦了。”
被小丫頭這麼苦口婆心一勸,陸子初倒是笑了,眸光柔和,心也柔軟,到明年春末季節,陸家該有新成員降生了。
生命,該是怎樣的神奇。
對孩子,他沒有過多的期望,不求聰明伶俐,惟願健康無憂。
孩子有沒有營養,陸子初是不知道的,但阿笙是否有營養,他卻是一目了然,請了營養師來家裏,專門給阿笙調理身體。說來也奇怪,阿笙胃口開始好轉起來,再次聞到菜香味,也不至於會惡心了。
不過是小小的改變而已,卻讓陸子初一整天心情大好,嘴角一直帶著笑。
開車從超市采購回來,把食材交給陳廚,便去書房找妻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剝了糖紙,送到了她嘴邊。
像是她多吃了幾口飯,所以格外對她的獎勵。
流沙也叼著一根棒棒糖走了進來,含糊不清道:“姑姑,我的是草莓味。你的是什麼味?”
像是孩子間的對話,阿笙咬住棒棒糖的時候,含笑看了丈夫一眼唉,還是把她當孩子一樣來對待,她都28歲了。
如果說懷孕後,阿笙和陸子初的生活有什麼變化的話,他們可能會說最大的改變是,在閱讀書籍這一方麵,兩人變化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所有的胎教音樂,包括一係列相關書籍,都是陸子初親自挑選的。
看書最多的那個人是陸子初,孕婦書籍和母嬰之類的書籍,擺滿了桌麵,阿笙有時候看書累了,抬眸尋找丈夫,會看到他坐在辦公椅上,邊看邊摘出注意重點,記錄在電腦裏,隨後打印出來。
光線灑在他的身上,清俊的眉眼,柔軟和暖。
她靠在沙發上溫溫的笑著,都快趕上司法考試了。
ps:忽然很舍不得,為婚後營造的溫情和平淡,溫暖了自己,也感動了自己,和人物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如此頻繁互動,卻真的是接近尾聲了,忽然有著說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