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沒告訴他等他回來慶祝生日。可是,他自己該記得的吧?已經出差回來了,他同事說,他開自己車走的,這算是公事忙完,下班的吧?兩人幾天沒見,又是生日,不該第一時間回家跟她相聚的嗎?
穿著浴袍的顧涼辰雙臂抱膝坐在沙發裏,黯然發呆,心情越來越沉重。
她不願相信董雪琦說的話,覺得她是在挑撥離間,但,她如果真是挑撥離間,隻要她和紀景年對質一下,她不就是被拆穿了?
董雪琦那麼聰明的人,能做這種事?
覺得董雪琦說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以前過生日跟誰在一起過生日,她管不著,即使聽說是他們的紀念日回覺得心酸。現如今,他都結婚了,不該跟她這個妻子在一起過生日嗎?
顧涼辰心裏悶堵,越來越難過。
外麵突然刮起了狂風,肆虐進來,將餐桌上的燭光吹滅,她連忙下了沙發去關窗戶。
又想起書房的窗戶還沒關,連忙跑去了書房……
他的書房,有三麵牆壁立著書架,擺滿了書籍,大部分是法律相關的書,他曾說,書房裏的書隨便她看,隻要別動他電腦。
他電腦裏有什麼?隱私嗎?
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麼隱私?雖然,隱私權是一種基本人格權利。
她很想打開他的電腦,看看裏麵有什麼不能給她看到的內容,但,忍住了。她尊重他的隱私權,也是尊重法律。
出了書房,外麵響起了大暴雨聲,看著餐桌上擺著的已經涼卻的西式餐點,還有餐桌中央的蛋糕,她苦笑,幸好沒把那瓶紅酒開了,不然,可惜了。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他的生日,過了。
撤掉紅酒,放回酒櫃裏。撤掉蛋糕,扔進了廚房垃圾桶裏。熱了份牛排,自己吃了,還有一份放進了冰箱,不願浪費食物。
丟掉蛋糕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傻,連垃圾袋都被她丟進了安全通道的垃圾桶了。
將屋子裏收拾得幹幹淨淨,完全沒留下任何痕跡。
身上的衣服還沒換,睡袍下是涼颼颼的絲緞、蕾絲。
外麵的風雨還在肆虐,她內心如止水,沒有之前的憤怒、歇斯底裏,此刻,有種悲涼、心死的感覺,或者說,麻木了。
死者為大,她爭不過。
剛要進房門,大門響了,她頓足,門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進來。
遠遠地,就見著他皮鞋上有泥漿,鞋底有泥土,他在換鞋,她靜靜地走了過去,地上有幾片鬆葉。
“淋雨啦?”,微笑著問,一臉的若無其事,紀景年看著她,臉色複雜,嘴角揚著僵硬的笑,“嗯,外麵雨很大。”,他道,自己脫掉了西服。
“又抽煙——臭死了——”,他的西服又濕又重,有股濃濃的煙味兒,她皺著眉,惱道。
“我是老煙鬼,別指望我一時半會兒戒了!”,紀景年淡笑道,心情放鬆了很多。
“就不能聽我話,戒了?”,她淡笑著問,內心酸脹,“不過,你怎麼可能為了我,改變……”,又小聲地嘀咕了句。
“傻丫頭,在說什麼?”,紀景年柔聲問。
“沒什麼!看你的鞋子髒的!怎麼還有鬆葉啊?去鄉下辦案的?”,顧涼辰彎下身,拎著他的皮鞋,皺著眉,試探地問。
鬆樹,墓地最多的植物。
紀景年心虛了下,“嗯……我去洗澡。”,淡淡地說了句讓顧涼辰心灰意冷的話。
他在撒謊!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吧!泡個澡會舒服些,別感冒了!”,她連忙道,快步走在他前頭。
“別放了,我衝澡就成了!”,他連忙道,聲音有些緊張,不免讓人懷疑。
“你今晚好奇怪!答應我回來吃飯的,結果還關機了!”,顧涼辰頓足,轉過頭看著他,撅著嘴道,帶著些許的撒嬌。
紀景年心頭一顫,才想起之前答應過她回來吃飯的,“臨時有案子,去了鄉下一趟,手機沒電了,忘跟你聯係了。”,看著她,愧疚地說道。
撒謊也不打個草稿,她說鄉下,他就順著鄉下嗎?城裏就沒泥土,沒鬆樹了?
顧涼辰感覺自己的心快麻木了,“沒什麼,我就是前兩天在淘寶上買了幾塊牛排,覺得味道不錯!”,她撒謊道,一臉的笑意。
“你又淘寶!”,紀景年瞪著她,寵溺道,舒了口氣,剛還在擔心以為她記得自己生日,為他慶祝的,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這樣,他心裏的愧疚也會少點。
“快去洗澡吧!我等你……明天晚班!”,顧涼辰湊近他,一臉嬌媚,曖昧地說道。
明天晚班的意思是,可以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