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我隱去了妖的身形,你都能夠認出我來!”風炙的蔥白指尖輕輕地從唇角拂過,微微上翹的睫毛在風的吹拂下顫動著,他笑,渾身上下的妖氣也隨之散發出來,讓我看得有些癡了。
莫非這東西知道我自小就喜歡扒拉著畫書看妖精,他就專門過來誘惑我?那我可真不能讓他得逞了。
我咬了咬下唇,揚起下巴說:“隻不過是你出現的頻率大了一些,再有,就是你那雙手太過漂亮,我看了一眼就記住了。到現在都是念念不忘喲。”
“那——要不要我親手彈琴給你看呢?”
他定定的看著我,一雙泛著淡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住我的雙眸,那裏麵仿佛有著巨大的吸引力,讓我不由自主地和他對視,感覺自己都要被那目光給吸進去了,很明顯的,他的眼中有著漩渦,而我,正沉浸在裏麵,隨著他的思維說話。
“好啊。”
“嗖”,那雙手朝我伸過來,猝不及防,泛白的指甲就要碰到我的皮膚了,冰涼的劍光交織著那無比誘惑的目光一同閃過,我的眼前是一片迷茫,大腦完全空白了,就僵直地站在原地,依稀聽到奉竹喊了一聲:“他有瞳術!”
待我使勁甩甩頭發想要清醒過來,看到的畫麵就是奉竹拿歸海劍給風炙對峙,風炙沒有拿任何兵器,就單單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歸海劍,血液正順著他的指尖流下。
我假裝迷茫地看著風炙,聽他那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說道:“殺了他,殺了他!”
風炙口中的那個“他”,自然指的是奉竹。雖說我已經能夠思考了,但我還是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眼看著一雙僵直的手臂朝奉竹伸過去,馬上就要掐上他的脖頸,我緊閉雙眼,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那種痛楚真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我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寒顫,疼痛讓我不斷地抽搐,不過還好,當我的指腹碰上奉竹的臉龐時,我還是按時清醒了過來。與此同時,我雙手發力,將空氣中的水汽聚集起來,在手指間凝成了無數帶著棱角的冰晶,手指輕輕一彈,就將那些細如發絲的冰晶刺向了風炙。
“呃……”
風炙悶哼一聲,緊接著雙手在身體上打了一個圈,用內力將那些嵌進皮肉裏麵的冰晶逼了出來。起初我並沒有發覺他這個簡單的動作,我以為他要進攻,便向奉竹使了眼色,紛紛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他卻沒有了任何動作。
直到我感受到那濃鬱的水汽,才知道他是用了內力。
他抹了一下鼻尖,原本夾著歸海劍的那一隻手瞬間鬆開了,奉竹始料未及,依然在歸海劍上下了全部力氣,這個時候風炙偏偏一閃,歸海劍就死死地嵌在了土地裏。
奉竹的手此時還在握著歸海劍,他似乎是想把歸海劍抽出來,可怎麼費勁都無濟於事,我剛想提示他快鬆開手,那邊風炙已經一手作刀刃砍了上去。
我想都沒想,直接在奉竹和風炙之間劃了一道屏障,這下奉竹是安全了,可我就不得不獨自麵對風炙了。
他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這人呐,長得高了就是有氣勢,我才到風炙的肩膀,就不得不揚起脖頸來看他,這使得我脖頸酸疼,更令我難受的是這樣一種感覺,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就算是我用再淩厲的眼神瞧著他,也還是從氣勢上被壓倒了。
這個風炙都敢跟師叔單挑,像我這樣的小毛娃娃肯定很難搞定他,親人啊,快派個誰來幫幫我吧,二師兄三師姐七師姐都可以啊,哦不對,三師姐不在這裏。
我一麵裝得十分倔強地瞅著風炙,一麵在心裏軟塌塌地祈求上天,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是矛盾啊。
“你打不過我的。”
風炙的嘴角再次浮起了笑意,真是讓我毛骨悚然啊。
我以求助的眼神看了一下奉竹,他竟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別這樣好麼,如果是我們倆還有勝算,但他的那個屏障一時半會還解不了,於是……
“唰”,一陣幽幽的風吹過,一名女子呈現在我的麵前,而且還夾雜著知夏的聲音。
“雲希!你給我站住!”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完全不把知夏放在眼裏似的,一邊飄啊飄的,還一邊甩著衣袖,那意思,就好像在說“你有本事你過來追我啊”,那表情還有著說不清的俏皮。
我一隻眼看著她,另一隻眼還在密切注意著風炙的動靜,以我之見,他定然會在這個時候向我發動突然襲擊。可是這個風炙,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也難怪,我的思維往往比較簡單,而風炙身為魔尊的大將,我所想的什麼東西他也都能想得到,對付我的方法自然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