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宮裏事端多(1 / 2)

顧清呆在原地,手指微微顫動著,將他一把推開,不敢與他對視,手掌撫上被輕啄的臉頰,心裏感覺燙燙的。

慕容輕笑,不在意她的舉動,隻覺得情態尤其動人。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當初特意公布流蘇是相府女主人時,也沒覺得開心,那時隻因她是衛采的姐姐,便天真以為她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人。

然而不是。

眼前的人低著腦袋,仍可見其麵頰緋紅,他一下子想起在小小庭院裏,與她同坐打撈蓮子,小小的身影還不足蓮蓬高,說話頗有大人的風範。

與她相伴一年,見證她的成長。

那朵前朝庭前花,就是她吧。

心下堅定了信念,他與顧林是舊識,當初查獲到前朝後宮逃跑的一堆人,動了善意,才有了被他扶養的衛采,被顧林帶回去的玉娘。

世事難料,一切皆有命定。

月牙手揚著手帕跑來,見到慕容在此,盈盈一禮後轉頭問顧清:“小清姐,手帕找來了,咦?你臉怎麼那麼紅?”還彎下腰看了看,果真如她的紅衣裳一樣紅。

“我……”她說了一個字後,意識到自己是被調戲了,甩手大跳起來,拿手指著慕容,你你你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牙好奇。

慕容低低一笑:“桃花景色尚好,不如跟我一起走走?”

“我不!月牙,我們走。”

她突然態度強硬,月牙更是不解,問道:“走去哪?小清姐,我們不是要撿拾花瓣嗎?”

“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府去。”顧清眼神躲閃,也不管月牙跟的上跟不上,就一個勁兒往前衝。

月牙趕緊跟在身後,還不停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改變注意?

跑出十米外的地方後,紅衣停下,隻是心裏越想越氣,她就這樣被白白調戲?不行,父親教過的,顧家人在外麵不能輕易吃虧。

喉嚨咽了咽口水,顧清拳頭緊握,對,她不能吃虧。

於是轉過身,慕容靜止微笑的麵容映在她的眸子裏,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不顧月牙的驚呼,一手搭在慕容的肩上,壓低他的腦袋,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咬,睫毛微顫,她一抬眼,與他相視的眉眼裏滿是盈盈春水。

帶著些狡黠,帶著些不甘。

月牙連忙捂住眼睛,還是忍不住鬆開手指縫想要偷看。幸好桃樹林茂密,周圍無人看見,不然流言馬上就要傳遍整個京城。

衛采在遠處,目瞪口呆,嘴裏叼著的樹枝因著驚訝掉在地上,然後頓首垂足,滿臉心痛。少兒不宜啊少兒不宜,顧清怎麼能說話不算數?當著他的麵,這樣真的好嗎?

他輕啄,她便以咬回之。

不顧慕容是何表情,顧清收回手臂,背過身去,垂眸道:“算兩清了吧。”

隨後拉著月牙大步離去。

慕容一揮折扇,嘴角上揚,無人知道她睫毛輕刷在他臉龐的感覺,像輕薄的紗衣撫過肌膚,帶著些稚嫩。

衛采快步跑過來,捂著胸口痛心道:“公子你……對得起姐姐嗎?”

慕容笑出聲,他一整日都很高興。

初嫩的花瓣落在肩頭,這千裏長情,萬裏桃林,美味之處就在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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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該死的!啊啊啊--”顧清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難得有好心情能夠出去玩耍,沒想到竟然被別人給輕薄了?

月牙冷冷補一句:“我覺得是丞相吃虧了,他居然沒有反抗,真不可思議。”

阿浣在院子裏曬衣服,聽月牙說的有板有眼,忍不住跑進來伸長耳朵問:“你們在說什麼?丞相怎麼了?”

“啊--”顧清仰天長嘯,蒼天有眼呐,絕不是她先動嘴的!隻是,令她不懂的是,為何一向清冷的慕容如此失態,竟還未察覺,一個勁的傻乎乎樂。

無力趴在桌上,懶得回答阿浣的話。

有一搭沒一搭數著花瓶裏的花枝,耷拉著腦袋,阿浣在耳邊喋喋不休,見顧清不搭理自己,就轉向月牙打聽。月牙將所見之景全部講了出來,顧清緊緊捂著耳朵,她不聽她不想聽。

聽完月牙的敘述後,阿浣笑的在床上打滾兒,眼淚都要笑出來,連連指著顧清,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膽大心大啥也不怕,可公然親吻丞相大人,可沒人敢做的出來。

“還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顧清拿起櫃台上的雞毛撣子朝阿浣晃了晃,示威道。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阿浣清楚得很,肚子笑的發痛,有氣無力說道:“丞相儀表堂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姐,我看好你,加油。”

還做了個拳頭鼓勵打氣的動作。

甩給她一個眼神,顧清嘟著嘴巴:“你們說,他是什麼意思啊?最初是他碰了一下我的臉,我才想著要還給他的。父親說過,不能吃虧……”